“嘶——!”
長蛇般的行軍隊伍停在路中間,不知是誰倒抽了一口冷氣,三千將士都仰著頭,目不轉睛地盯著前方高大的乾坤門,除了戰馬不安地打著響鼻,隊伍裏沒有一個人說話。
其實,這些虎豹騎的將士不是第一次見到乾坤門了。
不但見過,他們還從另一座乾坤門裏來回走過。
但是再次看到它的時候,還是感到了巨大的威壓和震撼,腦袋裏一片空白,為之目眩神迷。
“乾坤門後,另有一方乾坤,丞相將此門稱作乾坤門,果然起的好名字!不知這座乾坤門又通到哪裏?”
曹真在征討袁術的幾場大戰中戰功卓著,最近剛剛被提拔為校尉,少年得誌,意氣風發,談笑間充滿自信。
“乾坤門後,另有一方乾坤,隻不知是福是禍。”曹休喃喃低語,神情複雜。
曹丞相正在兗州和袁操聯軍激戰,雖然以一敵二,還是把他們殺得節節敗退,正準備畢其功於一役,一舉消滅曹操和袁紹這兩個實力最強的土著勢力,後方卻發生重大變故,琅琊國境內,竟然又冒出第二座乾坤門。
第二座乾坤門後麵,又連著一個什麼世界?
這裏麵蘊含的變數太多,有機會,但是風險也很大,無論怎麼重視都不為過。
已經有過一次經驗的曹丞相反應很快,立刻命令前線暫停攻勢,抽調一支五萬人的大軍,由曹仁擔任主帥,向琅琊國的連崗聚趕來。
曹休和曹真的三千虎豹騎,隻是這支大軍的先頭部隊罷了。
“文烈、子丹此來辛苦(曹休字文烈,曹真字子丹),丞相可安好?”
臧霸和吳敦帶著一幹下屬迎了上來,略略寒暄幾句後,用手一指前方:“這就是司升聚的乾坤門了,與連崗聚的那座乾坤門一個樣,一般的高大雄偉。”
曹休和曹真跳下戰馬,以晚輩的身份和臧霸、吳敦見禮,又向其他的文武官員拱了拱手,實際上,這個土著臧霸比他們熟識的臧霸小了整整十一歲,當他們的長輩有些勉強,但是乾坤門出現後,很多固有的規矩都被打破了,大家現在就是胡叫亂答應,沒人計較太多。
提到乾坤門,曹休的神色愈發鄭重,問道:“派人進去查探過嗎?可有回報?”
“前後派進去幾十個斥候,折損大半才探明,乾坤門那邊果然也有一方天地,還有千餘兵馬守在周遭,看樣子像是本朝的西涼精騎,看到咱們的人拔刀就砍,凶得很!”
臧霸尊為琅琊相,又和曹仁、張遼等人平輩論交,在曹休和曹真麵前卻沒有半點架子。
“西涼精騎,對麵是涼州地界嗎?”曹真年紀輕輕,臧霸卻如此的尊重客氣,曹真對他的好感度嗖嗖見長。
“很難說,黃巾之亂的時候西涼兵奉旨討賊,關中哪個州郡沒去過?況且初平三年董卓死後,麾下殘部四處流竄,比如張繡就跑到宛城去了,這座乾坤門對麵,無論是哪個州郡都不奇怪。”
曹休果敢堅毅,最受曹操器重,此次和曹真一起率軍前來,兩人中以他為主將:“不用猜來猜去的,隻是一千多西涼兵罷了,我等今日就殺過乾坤門一探究竟,看看對麵究竟是何時何地!”
兵貴神速最重要,曹休和曹真三百裏急行軍趕來,就是為了搶占乾坤門,對麵不管是何方兵馬,又或者是哪個年代,既然已經動了刀子,正好用武力解決問題,趁著兵力優勢主動殺過去,先把乾坤門控製在自己手裏,哪怕將來需要和對麵的土著談和,也等打贏這一仗再說。
幾個人略作商議,決定讓長途奔波的虎豹騎休整半日,在未時進入乾坤門,臧霸則負責坐鎮連崗聚,守住後路,為輕裝趕來的虎豹騎提供所需的裝備和補給。
“臧某雖然平平,帳前卻皆為敢戰之士,吳使君更是難得的將才,請為兩位校尉前驅。”
吳敦和臧霸身為本地地主,打起仗來沒有縮在後邊的道理,臧霸的主力還在和袁譚交戰,就由吳敦率領五千士卒跟隨虎豹騎一起出征。
曹休和曹真的虎豹騎雖然厲害,也需要和其他兵種配合,刀盾兵、槍兵、弓箭手、乃至搬運鎧甲糧秣的輔兵都不能缺,否則的話,戰馬馱著沉重的鎧甲兵器走到戰場,不等衝陣,腿腳已經累的發軟。
曹休點頭稱善,想了想又說道:“此戰得勝後,還需詳細探查那一方乾坤的虛實,我軍中的斥候不多,請吳使君再調一隊斥候相助。”
曹真插話道:“斥候是大軍的眼睛和耳朵,最是要緊,吳使君可要仔細挑選,盡量挑些精幹好使的。”
氣氛突然有些尷尬,曹真這麼說,明顯是對琅琊兵的輕視和不信任,他也許隻是心直口快,別人聽到耳朵裏卻覺得很刺耳。
吳敦卻恍然未覺,爽朗笑道:“哈哈哈,我手下的斥候都是一仗一仗打出來的,不好使的早都死光了,剩下都是精幹好使的……子丹若是不放心,就隨我去親眼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