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賊,又來這一套!”
看到江嶽直撲而來,韓忠的眼中閃過一抹厲色,突然催馬向斜刺裏走了幾步,擋住江嶽的去路。
他已經被江嶽騙了幾次,對方每次氣勢洶洶的殺過來,最後關頭都會突然轉向,斜掠而過,終歸不敢用騎兵硬衝長槍森森的步兵陣。
這一次,肯定也是故伎重施。
韓忠根據經驗搶占先機,隻等江嶽拐過來,一劍將他斬於馬下。
在張曼成手下的將領中,韓忠帶兵打仗的本事也許排不到第一,劍法卻是公認的第一。
他當年曾得名師指點,手裏的這口寶劍可不是名門士子附庸風雅的樣子貨,而是又寬又厚的重劍,一劍揮下可斬烈馬,所以又名斬馬劍。
但他並不喜歡斬馬,斬人倒是家常便飯。
眼看江嶽急速衝向黃巾軍的步兵陣,韓忠握緊手中的寶劍,冷冷盯著他的一舉一動。
果然,江嶽衝到十五步左右的距離,突然撥轉馬頭,從步兵陣列的左側斜掠而過。
這一次他逼得太近,向旁邊一拐,正好撞到韓忠的劍下。
韓忠早就等著這一刻,催馬揮劍向他砍去!
方圓數丈之內,陡然間劍意彌漫。
韓忠揮出這一劍的同時,感到自己和寶劍仿佛變成了一個整體,無窮無盡的精力在周身奔騰流轉,又化作澎湃的劍意向江嶽斬去,竟然達到了師父當年所說的人劍合一的境界!
“斬!”
這一劍,堪稱韓忠平生斬出的最強一劍。
江嶽此時一手挽著馬韁,一手倒提長刀,還沒有做好交戰的準備。
騎兵襲擾步兵陣列的時候,首先要控製好自己的戰馬,行差踏錯一步,立刻就是送羊入虎口,江嶽急衝急拐,必須用一隻手操控韁繩,韓忠這一劍斬來的時候,江嶽正好空門大開,滿身都是破綻。
韓忠的目光越發冷厲,手上加力,寶劍的去勢又快了幾分。
江嶽突然鬆開馬韁,單手在腰間輕輕一抹,一柄精光燦爛的短斧電射而出,直奔韓忠的麵門。
擲斧!
韓忠的身旁滿是鐵甲親衛,身後又是密密麻麻的步兵陣,用砍頭刀縱然能夠殺了他,多半也是以命換命。
擲斧卻是更加安全的遠程攻擊,江嶽甩出精鋼短斧,順手向外帶了一把韁繩,不管擲斧能不能命中,都要搶先離開險境。
胯下的山丹戰馬剛剛邁出兩步,陡然間仿佛地動山搖,韓忠連人帶馬,勢不可擋的追了上來,然後重重的……摔倒在江嶽的馬前。
定睛細看,韓忠的麵門血肉模糊,已經氣絕身亡。
“厲害,死了也要嚇我一跳。”
江嶽用腳跟輕輕一踢馬肚子,輕盈地跳過韓忠的屍體,把韓忠手下那些瞠目欲裂,急於報仇的親衛遠遠的甩在身後。
“韓忠已死!”
騎兵們放聲高叫,黃巾軍驚恐萬狀,一直在苦苦支撐的步兵陣型終於崩潰。
“韓忠已死!”
騎兵們的喊聲遠遠傳了出去,其他幾處戰場上的黃巾軍也是一陣大亂。
“韓忠已死!”
江嶽兜馬轉了回來,和卞秉左右夾攻,殺散韓忠的鐵甲親衛,然後一刀砍翻了他的帥旗。
黃巾各部原本就已陷入混亂,帥旗一倒,瞬間潰不成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