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卿卿一路行到禦花園,心頭的火氣才勉強降低下來,沉聲吩咐道。
“我要她這輩子做不了母親!”
“嘶”,翡翠驚得倒抽一口涼氣。
“你認為我做錯了?”鳳卿卿冷眼盯著她,大有她若敢點頭,就要她好看的意味。
翡翠慌忙搖頭:“奴婢不敢。”
縱使她心有微詞,也不能承認。
“量你沒這膽子。”鳳卿卿傲慢地輕哼道,“辦事利索點,別留下尾巴。”
她要讓鳳綰衣下半輩子活在無盡的煎熬痛苦裏,唯有這樣,方能解她心頭之恨!
禦書房內室。
鍾太醫親手煎好補血養身的藥湯,送到房中。
夜臨風接過瓷碗,揮揮手,將他攆了出去,輕輕吹了吹氣,等藥涼一些,才遞到鳳綰衣的嘴邊。
她木然張口,仿佛一具失去了生息的木偶。
“孩子往後會有的。”夜臨風啞聲安慰道,神態間,浮現了一抹痛意,“朕已經命人嚴查此事,一定會揪出下毒害你的真凶,為你,為孩子報仇。”
鳳綰衣輕抬眼皮,眼神空洞地望著他,半響,才艱難啟口:“我想搬回安南王府。”
手指一抖,捏著的銀勺與瓷碗碰了碰,發出一聲叮當的脆響。
“你是朕的皇後,怎能回王府居住?”
傳出去,天下人會如何看待他?
“臨風,何必再查呢?”鳳綰衣無力地笑了,“你我心裏都明白幕後主謀是誰,我可以不計較過去,我想和她重修於好,可她卻……”
她有些說不下去,眼眸再次閉上,兩行清淚無聲落下。
“讓我走吧,我現在不想見到她,也不知,該怎樣麵對她。”
“不行!”夜臨風的態度仍舊強硬,“王府裏空無一人,你身邊沒個伺候的,怎麼能行?”
更者,她若離開皇宮,豈不是給夜鸞煌機會?
就算他派再多的人手在王府盯梢,也有可能被夜鸞煌鑽了空子,將她帶走。
“在宮裏,我與她抬頭不見低頭見,”鳳綰衣語帶哽咽,“這樣下去,我怕會忍不住想報複她啊!”
“興許不是她做的。”這話就連夜臨風自個兒也不信,他麵露一絲猶豫,若不想個法子安撫好她,恐怕她會又一次‘離家出走’。
他再三思量後,做出了決定。
“朕會下旨,將她禁足在箐竹宮中,無朕的允許,不準她擅自離開寢宮一步。”
那女人三天兩頭興風作浪,確是該罰了。
“隻是這樣嗎?”鳳綰衣臉色突變,慘笑道,“她對你而言,果真是不同的,我孩兒的性命,竟隻換來一道禁足令?”
“你別激動。”夜臨風忙想靠近她,哪想,手臂剛一伸出,就被鳳綰衣拍開。
她重重喘著粗氣,麵上難掩失望。
夜臨風微微怔了怔,卻不曾動怒。
如若她對此事無動於衷,那才會令他起疑。
“朕有不得已的苦衷。”他啞聲說道,麵上一派為難之色。
“苦衷?”鳳綰衣臉上寫著‘不信’二字,“你莫要再用謊話來騙我了,你不過是念著舊情,不肯處置她罷了。”
說著,她苦笑道:“我不想逼你做違心之事,隻求你放我出宮,讓我回府上靜養一段日子,等我邁過這道坎,再回宮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