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臨風暗暗鬆了口氣,隻要鳳卿卿不認罪,這事就還有轉機。
“沒做過?”鳳綰衣頓時樂了,意有所指地問,“既然如此,那本宮就宣太醫前來問個明白,總不能冤枉了妹妹。”
說著,她轉頭看向夜臨風:“皇上意下如何?”
“皇上,這事真的和我沒關係,您要為我做主啊。”鳳卿卿淚流滿麵地哭訴道,神情哀切,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
夜臨風看看她,又看看不願罷休的鳳綰衣,牙關一緊,下令道:“宣太醫!”
鳳卿卿氣得身子劇抖,他當真要審查?要用她的命來平息鳳綰衣的怒火?
她控訴的眼神,似針芒刺背,夜臨風不適地撇開臉,舉步走到鳳綰衣身邊落座,連一個正眼也沒往下方拋。
以往他對鳳卿卿諸多忍讓,享受著她的伺候,可如今,他越看她這副柔弱可人的樣子,越覺討厭。
這女人不知什麼叫適可而止嗎?一次次觸及他的底線,做出些糊塗事,令他蒙羞,現在竟還敢故作委屈?
他冷漠的態度,讓鳳卿卿的心徹底涼了。
“臨風……”
她做的一切都是因為愛他啊!
“妹妹,隔牆有耳,你不為著自己的名譽,也得為皇上的名聲著想,有些事大家心知肚明便可,何需揭開這塊遮羞布呢?”鳳綰衣柔聲勸誡道。
經她這麼一提醒,夜臨風方才反應過來。
“你說得對,”若叫旁人聽見這親昵的稱呼,他和鳳卿卿有染一事,就會坐實了。
想及此,他狠狠瞪了鳳卿卿兩眼,斥責道:“給朕閉嘴!”
鳳卿卿嚇得厲害,忙不迭捂住嘴,再不敢隨意叫嚷。
太醫沒一會兒就奉詔來了箐竹宮。
瞥見殿中三堂會審的架勢,雙腿一軟,當場便跪了下去。
“說吧,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鳳綰衣漠然啟口,“一五一十把事說清楚,倘若你有一個字是假,本宮絕不輕饒。”
“是,是。”太醫點頭如啄米,麵上冷汗涔涔,結結巴巴的把事兒說了一遍。
“微臣所言句句是真,側妃娘娘賜給微臣的銀兩,就在微臣的臥房裏,皇上和皇後大可差人前去取來。”
鳳綰衣莞爾一笑,目光再度投向麵如死灰的鳳卿卿:“妹妹,你還有什麼話要說嗎?”
鳳卿卿憤憤然瞪著她,眼神像是要吃人。
“不說話,便是承認了?”鳳綰衣揚眉輕問。
“是你做的嗎?”夜臨風怒然起身,“還是有人假借你的名義,自作主張行這不軌之事?”
暗藏深意的視線在翡翠身上掃過。
太醫指證的人是她,若能將罪名由她一人獨攬,林家和鳳綰衣,他就能兩不得罪。
鳳綰衣不屑地睨著他,到了這種時候,他還想兩者兼得?心可真大啊。
“我……”鳳卿卿看了看翡翠,猶豫半響,終是咬著牙說,“我的確不知情,這事是這賤婢一人所為。”
“小小姐!”翡翠不可置信地抬起頭來,她怎麼能這樣說?“明明是……”
“閉嘴!”茶盞破空擲來,無情地砸在翡翠的腦門上。
鮮血噴灑而出,那些沒說出口的話,化作一聲聲淒厲的哀嚎、慘叫。
鳳卿卿低著頭,毫不理會一旁受傷的婢女。
這事得有一個人出來頂罪,為了林家,為了她,隻能犧牲翡翠!她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