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沅熙在病房裏,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先是在床上躺了一會兒,然後又站在窗子前,眺望著樓下來來往往的家屬和病人們,他的心裏五味陳雜一樣難受。沈迪是什麼樣的人他再清楚不過了,被誤會了這麼久,他一定很難過吧。
“這位病人,您身體還沒康複,請不要到處走動。”傅沅熙還在想著沈迪,卻突然被換藥的護士打斷了,傅沅熙還沒來得及回複就被小護士拉到了床上,傅沅熙先是驚訝了一下,正準備說些什麼。突然看見小護士的工作牌上寫了“實習”兩個字,想了想便沒有再說什麼。
傅沅熙配合小護士換藥,很顯然實習的小護士不熟練,好幾次他都想抱怨,但是看著她那麼認真的樣子,還是將那些話忍了回去。其實仔細想一下,小護士努力的樣子,與某個人還是有點相似的。
“撕……”不知怎麼著,小護士就碰到了傅沅熙的傷口處,疼的他齜牙咧嘴的。
“對不起,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小護士也被嚇到了,一個勁的向著傅沅熙賠不是。
“你怎麼當護士的,上個藥都不會?”也許是真的弄疼了,傅沅熙忍不住大聲凶小護士。
“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被傅沅熙這麼一凶,那個小姑娘就委屈的站在床邊,低著頭一個勁地賠著不是,委屈的眼淚都快下來了。
看一個小姑娘這個樣子,傅沅熙也覺得自己說話口氣太重了,沉默了一下問道:“快完了嗎?”
小護士依然站在床邊低著頭,然後又輕輕的點了點頭。
“那就快點換完了算了吧。”傅沅熙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把放在床頭櫃上的藥瓶又遞給她,讓她繼續換藥。
小護士抽泣了一下,小心翼翼地接過傅沅熙遞過來的藥瓶,連手指都在顫抖,生怕再犯錯。
好不容易換完了藥,小護士重重地舒了一口氣,傅沅熙心想:自己這個病人都沒有解放一樣的舒氣,她一個換藥的小護士倒是比他自己都緊張。
還沒等傅沅熙再多說一句話,小護士急急忙忙的收拾好東西,又說了句“對不起”之後,跟逃走一般走了出去。
傅沅熙覺得有些好笑,他心想:難道自己平時是那麼讓人害怕的人嗎?
小護士走出去沒多久,一個穿著一身正裝、戴著墨鏡的男人就走了進來,傅沅熙笑了笑,自己等的人終於來了。
這個打扮的像黑社會的人就是傅沅熙的手下……阿彪。
阿彪以前的確在混黑社會,是黑社會頭目最得意最放心的保鏢,但是自從他們組織中出了叛徒,他們老大被送進監獄之後,他們的組織也就一哄而散了。要麼做了去別的城市做了平民生意躲避警察,要麼繼續混著黑社會,成了某些地區的地痞流氓,隻有阿彪,當初傅沅熙一眼就看上他的能力,費了好大的力才把他撈出來。
“坐。”傅沅熙從床上坐起來,也示意阿彪坐下,但是阿彪沒有理會傅沅熙,望著窗外表情嚴肅,他的身材挺拔魁梧,不苟言笑,傅沅熙也不知道他墨鏡下的表情是什麼樣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