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欣怡接到報警後就飛速趕來了,此時就見藥田裏一派狼藉,兩輛斯太爾大卡車撞擊在一起,地麵上是縱橫的車轍印,新出的藥草被壓得東倒西歪,顯然這裏剛剛經過一場混亂,不由眉頭一皺道:
“怎麼回事?”
“警官同誌,是這樣的,這片藥草基地是我們江氏藥業公司的!我們正在……正在藥田裏進行考察,這兩輛大卡車……就衝了進來,您看,把我們的藥田糟蹋地不成模樣!警察同誌,這三個地痞惡霸實在太可恨了,要不是我們的工人跑得快,很多人就會葬身在他們的車輪下了……”
江雪晴情緒激動,上氣不接下氣地說。
“這位同誌請不要激動……”
陳欣怡看江雪晴一眼道。
“我怎麼能不激動,你看這些地地痞流氓把我們的藥田破壞的!警察同誌,對這樣的惡霸您一定要嚴懲!”
很快藥農們都圍攏過來,紛紛指責膏藥強等人:
“這樣的人抓住就該槍斃,開著一輛大卡車就橫衝直撞,不顧別人的死活!”
“缺德,出門也讓別的車撞死你們!”
“讓龍同誌打死你們活該!”
“等著賠錢吧!”
“呸——”
……
“好了好了,大家都不要吵了,你們三個……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啊?”
陳欣怡皺著眉朝膏藥強問道。
“警察同誌,我們冤枉啊……”
“你們有什麼冤枉?你們開著兩輛斯太爾大卡車在人家藥田裏橫衝直撞,把人家藥田毀壞地這麼厲害,還說你們有冤枉?”
膏藥強指著自己的臉,又指指自己的車:“警察同誌,您看我的臉、我的胳膊,都是被那姓龍的小子打的!我的車……兩輛車讓這姓龍的給我砸的……”
“你真不要臉,要不是龍同誌舍命阻止你們,我們都得被你們撞死了!”
藥農們不滿意道。
“警察同誌,你願意相信就相信,不願意相信也沒法了!總而言之我們是受害者,我們父子三人被人家打的呀……你就是給我們喂雲南白藥也無法彌補我們的傷痛了——”
膏藥強幹脆躺在地上耍起了無賴!
陳欣怡看著鐵藝籬笆的缺口:“我問你們,那塊缺口是怎麼回事?”
“我怎麼知道啊,我隻知道我們被人家給打了車也砸了!”
陳欣怡忽然一笑,蹲下來看著膏藥強道:“你這位同誌,開著大卡車撞塌了人家的圍牆闖進來,又把人家的藥田碾壓地不成模樣……你卻說你冤枉?這怎麼也說不過去啊?”
“警察同誌,我的人被打了,車被掀了,這個總是事實吧?”
膏藥強強詞奪理道。
“可人家的地也是你毀得到,牆也是你撞的,還有幾個藥農受了傷,這也是事實吧?”
“警察同誌,你可不能拉偏架啊?”
膏藥強道。
陳欣怡站起來,眉頭忽然一擰:“常範建,把這三個人給我拷起來,帶走!”
名叫常範建的警察咳嗽了兩聲,慢條斯理走到陳欣怡身邊,拿記錄本擋住了自己的嘴:“陳隊,有些事情……要考慮清楚啊……”
“什麼意思?”
常範建瞥了膏藥強一眼:“陳隊,您才來,咱們這裏的情況還不了解,剛才這開斯太爾大卡車的……不是別人……”
“把話說清楚!”
“這人外號叫膏藥強,是咱們江城……馬局長的小舅子……”
“馬局的小舅子?”
“可不是怎麼的?您看……您要是把馬局的小舅子拷走了,您……那不是給馬局沒臉嗎?我要是不知道這個情況也就罷了,我既然知道了,要是不給您說,那就是我的失職了!”
常範建假正經地說道。
“真討厭,怎麼一上來就遇上了馬局的小舅子?”
陳欣怡也覺得有點難辦。
“馬局長那人……您又不是不了解,要是得罪了他……”
常範建沒再說下去。
“那你說怎麼辦?老百姓可都看著咱們呢!”
常範建沉思了一下,輕聲道:“陳隊,要不這樣得了,您嚇唬一下膏藥強等人,看看能不能……從膏藥強身上榨出點血來,我看那女老板的藥田也毀得厲害!要是榨不出來,也就算了……人家女老板看來也不缺什麼錢!膏藥強我估計不會善罷甘休,他隻要答應不再鬧騰就好了!至於這邊,咱們把那姓龍的小子帶走,給膏藥強裝裝樣子也就罷了,到時候,萬一膏藥強跟他姐夫去說了,咱們也不得罪人啊……”
陳欣怡鄙夷地看常範建一眼:“這就是你想得法子?你可真行啊?那怎麼給老百姓交代?”
“老百姓懂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