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西澤越想越心煩,腿上的傷對他來說一點都無所謂,現下占據他所有神經的都是白薇冉那張臉,他忍著腿上的傷痛一瘸一拐的來到酒櫃邊,打開櫥窗拿起一瓶很烈的威士忌往喉嚨裏灌。
“你死了我也不會流一滴眼淚”這句話反反複複的在霍西澤耳畔回蕩,白薇冉冷漠的眼神那種決然赴死的表情折磨得霍西澤痛不欲生。
他整個人靠著牆壁坐在地上,回身濕漉漉的還在滴水,額頭滾燙至極,腿上的傷口仍然不停的溢出鮮紅的血液,他微眯著鷹眸抬頭看著手裏倒舉著的酒瓶,直到滴酒不剩才遠遠的扔了出去,轉手又開了一瓶。
黑暗中那雙憔悴的眸子凝上了一層猩紅的血絲,深邃的像一片深不見底的海,他淒涼的苦笑劃破了長空,“白薇冉,就這麼恨我嗎?那你殺了我,那你殺了我……”
夏芷汐把子豪哄睡著之後就下了樓,她惦記霍西澤腿上的傷,即便是他剛剛說了很多絕情的話,她還是做不到不管他。
在沙發一帶沒有看到霍西澤的人,夏芷汐四下尋覓才在靠近窗邊的酒櫃旁找到了他,霍西澤跌坐在地上一瓶酒接著一瓶灌,口裏還斷斷續續的念叨著白薇冉的名字。
“不要喝了,起來,我扶你回房先洗個熱水澡再好好的處理傷口,你還在發燒!”夏芷汐忍住想要發火的衝動,盡量學著一個妻子的模樣上前吃力的將他從地上扶起來。
霍西澤看到是夏芷汐隨手一揮將她推開,昂藏的身體半倚在櫃子上置若罔聞的繼續往喉嚨裏灌酒,“走開,我不要你管!”
“澤,不要喝了,你還在生病,我們上樓去。”夏芷汐再一次忍住了滿腹的屈辱,她緊咬著下唇不要自己生氣,不管他願不願意上前就奪過了他手裏的酒瓶扔在地上,攙扶住他搖搖欲墜的身體就朝樓梯口走去。
霍西澤覺得她很好笑,明明就知道他不愛她,之所以一直沒點破就是怕她難過,他對她從來都是一種報恩或者補償的心理。
“夏芷汐,我拜托你別這樣了可不可以?我們這是在互相折磨,很早我就想告訴你了,你對我來說是親人不是愛人!你還年輕,大可以去追求自己的幸福,為什麼一定要纏著我不放。”
她裝作沒聽見的捂住耳朵,拚命的直搖頭,抖著唇瓣神情恍惚的衝他大吼,“我不要聽,我不要聽……你是我的,永遠都是我的,誰要是敢搶走你,我一定會殺了她,白薇冉也不例外!”
“對不起,趁我還沒有徹底的傷害你,你還是趁早離開我比較好,免得以後更痛苦。我欠冉兒的實在太多了,我要用我一輩子的時間去補償給她。”
夏芷汐發瘋的樣子讓霍西澤感到愕然,眼裏劃過一絲不忍,很快對她的那份愧疚就被腦子裏浮現的那張臉衝的煙消雲散,他意味深長的歎氣道。
她的手指在身側漸漸攥緊,慢慢的抬頭對上他幽深的眸,她麵如土色的冷笑道,“你就知道對不起白薇冉那個賤人,你有想過我,有在意過子豪的感受嗎?霍西澤,你以為你跟白薇冉還有未來嗎,她恨不得你死,你那麼對她的家人那樣傷害她,你覺得她會愛上你嗎?別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