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鐵奴拾回思思丟下的背包,帶著突然來了興趣的薑家小少爺,追著思思匆忙留下的記號,趕到赤血幫的地頭時,眼前是一片如同地獄般的景象……
十來個偷兒和混混都各自抱著胳膊和腿在地上往牆邊爬,看那扭曲的程度,不是折了,就是已經斷了,一個個痛得眼斜鼻歪,口吐白沫,有兩個已經全身抽抽地快暈過去了,卻一個個在嘴裏死咬著稻草木棒什麼的,連聲痛都不敢叫……全都安靜爬到牆角邊乖乖地或坐或蹲著;
赤血鷹在哪?那個唯一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已經看不清臉的人形生物應該就是了吧,看看那地上飆血的痕跡,距離從人體變成屍體估計已經不遠了。
思思坐在堂上唯一的一把椅子裏,把臉埋在膝蓋裏抱著胳臂,好像受了極大的委曲似的,不言不語。
……有點詭異的情況,怎麼雙方看著都像是受害者呢?
就在薑泰賢猶豫要不要進去的時候,有兩個鼻青臉腫的小鬼匆匆從外頭起來,對於出現在門口的一在幫陌生人視而不見,衝進去就跪下了,吞吞吐吐地說道“找,找,找不到花生了,他,他可能跑,跑,跑回家了。”
地上的屍體明顯僵了一下,思思緩緩地抬起頭,眼紅紅地看著赤血鷹,弱弱地說“你明明說隻要找到獨眼,就能幫我找到簪子的,現在人都找不到了,怎麼辦?”
屍體一動不動。
“我知道你已經醒了,快點起來再給我拿個主意吧!……不要再躺在地上,給我裝死了!……”前一句還是柔柔弱弱的,後一句已經變得寒冷如冰,思思從椅子上跳下來,單手舉起椅子就要狠狠地往下砸。
這一下如果真的砸實了,赤血鷹估計能把自己的腦漿子都砸飛出來,那真是以後想裝死都沒得裝了……於是飛快地蹦起來,跪下,磕頭,再一把抱住她的雙腿,……大概是練習得多了,這一整套動作下來真可謂是行雲流水一氣嗬成,可剛想讓鼻涕眼淚一起下來,思思一句話讓他馬上又收回去了。
“敢弄髒我的衣服就扒了你的皮!”
赤血鷹生生地把已經即將衝出來的鼻涕眼淚又憋了回去,馬上放開雙手,以免自己身上的血跡弄到她身上,然後不停地磕頭,一邊磕一邊幹嚎:“小姑奶奶啊!我的小祖宗啊!你就饒了我吧……我是真的不知道那獨眼的住處啊,那小子是新來的,我哪知道他住哪裏啊,是真的,真的真啊!你要相信我啊……我發誓!我發誓!如果我說謊就狼撕鼠咬不得好死,世代子女為妓為娼,祖宗墓地不得安寧,如果我說謊,死後也永世不得超生啊……你就相信我吧,放了我吧……”
這誓可發得真夠重的,已經把祖宗後代還有自己全都算進去了,思思終於相信他確實不知道,無力地放下椅子,又把目光對準牆角的那些人。
“我們和獨眼都不熟的!就二狗和二毛和他熟!”一人這麼喊著,其餘的人也趕緊附和,開什麼玩笑,現在誰和那獨眼熟誰倒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