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時候我在想,如果她的生命會消逝,我是不是願意和她一起?
“我不回去,我不回去,求你了。”
半晌後,她忽然看向了我,滿眼淒楚。
她的樣子是那麼可憐,那麼讓人疼。
那時候,我完全沒有一點招架的餘地,隻好點點頭,“好吧,我送你去酒店。”
“恩。”沈夏點了點頭,走路仍是有些踉蹌。我急忙攙扶住她。
她打了個阿七,手下意識地摟抱著自己。
我看著她,隻穿了一件單薄的裙子,想也沒想,便脫下了自己身上的西裝外套,披在了她肩上。
她看了我一眼,將頭靠在了我肩上,甜甜地笑了起來,“雲卿,你對我真好……”
攙著她的我頓時一愣,再看她,已經靠在我肩膀上睡著了。
我的心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紮了一下。
將她打橫抱起,送上了車,我開著車子朝著最近的酒店而去。
“要一間VIP套房,待會給我送一杯醒酒茶來。”我吩咐著前台,拿了房卡,扛著沈夏走到電梯。
進了貴賓套房,將她放在床上,我整個人累地坐了下來。
她躺在床上,睡地迷迷糊糊,嘴裏一直說著夢話,從剛才車裏我就聽到,她一直念叨著陸子的名字。
我不明白,兩個人為什麼這麼相愛,卻還要彼此傷害。
沈夏明明愛陸子,卻還要殘忍地提出離婚要求。而陸子,明明也愛著沈夏,卻要接受她的離婚要求。
我不明白,愛不就是彼此付出,彼此依賴,彼此想盡辦法,把對方留在自己身邊麼?
休息了片刻,我站起身來,打算幫沈夏脫了鞋子讓她好好休息。
隻是我的身子剛彎下去,便被她一把摟住了脖子。
我感到全身開始發熱,下意識地伸手想要推開她。
可是此刻的沈夏已經沒什麼意識了,她勾著我的脖子,拚命地在我臉上親著。
三十多年來,我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感覺,覺得心都快要從嗓子眼裏跳出來了。
“雲卿,我們去過我們自己的生活不可以麼?我做個小醫生,你做點小本生意,我們離開這裏好麼?”
我看著沈夏,她仍是閉著眼睛的,像是在說夢話。
就在此時,門鈴響了。
我這才把懷裏的人放下,轉身離開。
打開門,是方才的前台,過來送醒酒茶的。
我接過醒酒茶道了聲謝後,把門關上。
重新走回房間時,沈夏已經趴在床頭吐地厲害。
“嘔——”
我趕緊走過去幫她拍後背,給她拿紙巾,將醒酒茶遞過去。
“喝了這個就好了。”
沈夏吐了一回後,意識有所清醒,她睜了睜眼看我,似乎認出了我,又似乎沒認出,接過杯子乖乖地把茶喝幹了。
這一晚,我折騰了許久,先是把吐髒的地打掃了一邊,接著又抱著沈夏進進出出衛生間好幾次,直到她吐幹淨了睡去。
醉酒的滋味我很清楚,平生第一次喝高是在高三我和陸子他們幾個分離的時候,那時候我幾乎喝得不省人事,連自己是怎麼回到家的都不知道。
聽家裏傭人說,我吐了七八次,到了最後直接吐血,最後在家裏躺了三天才能起床。
自從那之後,我就知道,酒是穿腸毒藥,我再也不會碰它。
今天為了沈夏,我破了例,還是喝了幾杯啤酒。
接近淩晨的時候,我才離開了酒店,開著車子疲憊地回到了家。
進了客廳,沙發上卻沒人,天蒙蒙亮,陸子卻已經不在了。
我沒有過問他的去處,而是爬上了樓,睡到下午才被一通電話吵醒。
“陸子和那個叫宋雲染的女人怎麼回事?現在娛樂新聞上都是他們的緋聞呢?”是燕子打來的,聲音很著急。
我撫了撫仍舊頭疼的腦袋,昨晚可是一宿沒睡陪在沈夏身邊。
“娛樂新聞從來都是八卦這個八卦那個,不足為信,你也別大驚小怪。陸子和沈夏不會有事的。”我斷然道。
“最好是這樣。我可不能接受陸子找一個戲子做老婆。那個叫宋雲染的女人,我一直不喜歡。”
之後燕子說什麼,我已經聽不清楚了,電話沒掛,我沉沉地再次睡去。
直到深夜,我才睡醒,從床上爬起,發現桌子上傭人留了條子,讓我餓了直接熱菜吃。
我看了看手表,已經晚上12點了。
打開電視,我從冰箱裏把菜拿出來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