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仰麵對著甲板,逆著海風,任由海風將他的頭發吹得淩亂,就那樣看著燕子給海鷗喂食。
甲板上的人不多,熙熙攘攘的,大概也就二三十人的樣子。在偌大的甲板上,這樣的基數,顯得有些冷清。
耗子看了一會兒美女,忽然沒了興致,轉過身看著白色的海浪,衝身邊的我笑道:“坐船多沒勁,不如咱們租一艘快艇怎麼樣?”
我微微側過臉來看他,搖了搖頭,“遊輪聚會該不會是你出的餿主意吧?我是衝著有寶貝才來的。拍賣會幾點開始?”
“下午兩點。嘿嘿。所以說,這之前的四個小時,你都可以和我盡情地嗨。”耗子又舔著臉皮問道。
我的表情依舊淡淡,“沒興趣。”
“真沒勁。燕子,你呢,玩不玩遊輪?”耗子問向樂此不疲,一直給海鳥喂食的燕子。
燕子一直酷愛紅色,今天仍舊是穿了一身紅色大衣,專注地盯著天空中徘徊的鳥兒,“這麼冷的天,跑遊輪不得凍死?我可不想待會一邊掛著鼻涕一邊看拍賣會。”
“跟個娘兒們似的。”耗子吐槽道,瞬間覺得沒勁。
“也不知道陸子這幾年怎麼樣?怎麼一走就每個音訊了呢?怎麼找都找不到。”耗子皺起了眉頭,想念之情溢於言表。
我環抱著雙手,交疊在胸前,目光卻定格在甲板上一名彈鋼琴的女生身上,久久不曾離開。
那女生穿著一身白色的蕾絲裙,頭上戴著一朵白色的蘭花,整個人頗為氣質地坐在那裏,手指明快地在鍵盤上敲擊。
音樂聲在海風聲的夾雜中斷斷續續,我卻聽地出神了。
這曲子叫《秋日私語》,有種淡淡的愁緒縈繞上心頭。
讓我移不開眼的原因不是因為這個女孩長得多漂亮,而是因為她忽然抬起頭看向我,衝我笑。
陌笙簫,她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陸子想躲咱們,你就算動用美國情報局,都未必能把他挖出來。”
我淡淡道,快速地把目光移開。我沒有資格禁錮陌笙簫,沒有權利剝奪她的自由,所以她出現在哪裏,我都無權去過問。
燕子也附和著,“就是就是。不過說回來,五年不見,怪想他的。現在聚會少一個人,總覺得奇奇怪怪。阿七!阿七!”
說畢,燕子連打了兩個噴嚏,將手裏剩下的麵包屑丟進了海裏,“這狗日的天,也夠冷的。誰特麼的想的在甲板搞變裝派對?這不活活凍死人麼?那些點心往那一擺,可不得結成冰糕?”燕子抱怨著,衝一名女傭揮了揮手,“來杯熱咖啡。”
女傭立刻從自己的托盤裏拿了一杯熱咖啡出來,遞給燕子。
“話說起這次的拍賣會,我想起了五年前的事啊。瘋子,最後那一千六百萬,真的是你給陸子墊著了?”燕子捧著咖啡杯暖手。
我點了點頭,“沈夏來當他們的結婚戒指,他能答應麼?可是當時他已經把自己所有的財產都贈給了沈夏,贖那顆鑽戒的錢都拿不出。我不墊著誰墊著?”
“陸子當時提過來的現金呢?”燕子好奇地問。
“那兩箱錢加起來一百萬,隻夠個零頭。”我想起了那天,當最後要和古掌櫃交錢的時候,陸子卻把我拉到了一邊。
“先跟你借一千五百萬,來日一定還。”
“我們哥倆還說什麼借不借,你放心,那一千五百萬我給你墊著。”我腦子裏快速回想起了當時的場景。
“這個沈夏……”耗子歎了口氣,頓時語氣有些不好,“女人啊都是賤的慌,你說陸子對她那麼好,她卻背地插陸子一刀,還幫著那個狗娘養的私生子把陸氏給吞了。陸子之所以逃走,還不是覺得沒臉見人麼?被自己老婆擺了一刀不說,還被戴了綠帽子。是我也一輩子鑽地裏不出來了。”
“不至於,那個沈夏,沒你說的那麼壞吧?”我轉過頭來,對耗子道。
“沒有?怎麼就沒有了?那種女人都叫好,我覺得這世界上其他女人都是好女人了。”耗子一臉的激動,堅持道:“反正要是讓我再見到那個沈夏,見一次打一次。”
“怕是你也沒機會見吧?聽說她和陸家的那位私生子一直走得很近呢。你敢得罪她?不怕被堂堂陸總記下仇?”燕子打趣道,喝了一口咖啡。
“哈哈,我耗子怕什麼?要是沈夏那個臭女人出現在我麵前,我立馬給她一嘴巴子,讓她知道背叛老子哥們兒的下場!”耗子用拇指擦了擦自己的唇角,一副邪肆無限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