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章 變生(1 / 1)

何堅笑嗬嗬地說道:“我兒大喜,我回來時,遇見縣城裏的張婆子,她說縣城裏有一個大戶人家的女兒,生得美貌如花、人又端莊賢淑,想為我兒提親……”

不等父親說完,何元起忙說道:“不、不,我不想見那婆子。父親,我,我……”說話一向利落的何元起,突然結巴起來。

對於兒子反常的言行,何堅心裏已經完全明白了,微微一笑,又說道:“我兒既然不喜歡,那我就不提此事了。聽說,你幾日前帶了一個女子回來,現在他還住在咱家後院西廂房秦嬤嬤的房間裏麼?”

自己還未開口說出那事,父親竟然反而先提起來了?何元起隻好把自己想娶蕭雪嬌的話暫時先咽下肚去,不得不把幾日前弟弟回來,自己如何想著去打獵,如何在山下的一口池塘邊發現了她,又如何把她帶回家的事如實地告訴了父親。

何堅一邊聽一邊微微點頭,似乎完全相信兒子,等兒子說完後,又說道:“既然如此,那就讓她在咱家住上一段時日也無妨。隻是她來曆不明,我卻有些擔憂,如若她是官宦人家府第裏逃跑出來的,咱家搭救收留她,豈不要自惹災禍?元起啊,你年紀輕,不如父親閱曆深,有些事隻怕你考慮不周。不如你現在就領她出來,讓我親自問問她,如果她真是從達官貴人家裏逃跑出來的,就趕緊打發她走,莫要讓她牽連了咱們!”

父命難違,何元起又不能立即作出過多解釋,隻好先到西廂房來見蕭雪嬌,對她說道:“我父親想盤問你的身世,你一會兒見了他,千萬不要說實話。否則,他怕惹禍上身,就此要趕你走。你隻說是普通人家的女兒,因父母雙亡,和哥哥一起去京城投親訪友,不幸哥哥在路上病死了,你走投無路,暈倒在荒郊野嶺,不料被我救起。”

雪嬌點點頭,又歎了一口氣,說道:“隻有這樣了!”於是用手整理了蓬鬆的發髻,換上何元起為自己準備的新衣裙,隨著他一起去前廳拜見他的父親何堅。

何堅將小妾劉芳打發回正房裏屋休息,自己坐在廳上等兒子領那女子出來相見。

衣裙窸窣處,何堅抬頭一看,隻見一個花容月貌的女子款款走來,翠袖輕搖、湘裙斜拽。走近前來,果然驚豔絕世,何堅看得心搖神蕩,差點沒被把手中的茶杯打翻在地。

蕭雪嬌見廳上坐著一個五十歲左右的老頭兒,身著綾羅綢緞,唇上蓄著一撮山羊胡,手捧茶杯,兩眼望著自己,看上去一臉驚詫相,雪嬌忙將頭低下。

何元起將她領到何堅麵前,告訴父親,“這位就是我從邙山腳下救回來的蕭雪嬌姑娘。”

雪嬌躬身對何堅行了一個萬福,不等他發問,便搶先說道:“奴家父母雙亡,隻有一個哥哥,我二人相依為命。上個月,哥哥帶我去京城投奔他的一個好友,不料路上得了傷寒,一命嗚呼,奴家舉目無親,走頭無路,餓倒在荒山腳下,幸虧何公子搭救,才讓奴家苟延性命,暫有棲身之處。”

何堅見她檀口輕啟、唇紅齒白、鶯聲燕語,不覺筋骨酥軟,又聽她說是平民孤女、舉目無親、無依無靠之人,一下就起了壞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