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堅一直等到二更鼓響,還不見鄭經派人過來,料今夜無戲,心裏狐疑,卻又一籌莫展,隻得滿心失落地離開書房。
走到院壩裏,何堅注意到西廂房已經熄燈。此刻正是月濃花香之時,風吹柳拂,撩心惹意,何堅不免又起了歪心色意,在院壩裏呆站了好一會兒,思前想後,苦於今晚不能象昨夜那樣得手,若將門撥開潛入進去,被蕭雪嬌發現嚷叫起來,自己設下的計策將前功盡棄,無奈之下,隻得暫時忍了。
何堅回到內室時,心欲已起,又見燈光搖曳之下,一個女子打扮得分外妖嬈,嬌滴滴地走來,香氣四溢,朝自己喊了一聲:“老爺”便過來攙扶。
何堅欲望迷心,色眼如醉,也來不及仔細看,隻將她當作蕭雪嬌,一把摟住,說道:“我的心肝,想死我了。”將她抱起來,朝床榻走去。一邊走,一邊拉帶扯衣,將她放倒在床榻上,身子撲了上去,把自己的衣衫也扯了扔在地上,正要行歡之時,突然清醒過來,下麵躺著的不過是自己的小妾劉芳。
劉芳見何堅瞪眼看著自己,一動不動,便嗲聲嗲氣地說道:“老爺,您這是怎麼了?這一兩天你的眼神怪怪的,妾身都快要悶死了。”
何堅正要說話,隻聽得一陣敲門聲,一個小廝在屋外說道:“不好了,老爺。莊外突然來了官兵,嚷著要進來搜查。”
何堅在屋內聽說有官兵要闖進莊院來,一把撇下劉芳,跳下床來,將地上的衣服撿起。
正在這時,又有一個小廝奔到門外稟道:“老爺,有一夥官兵在大門外亂哄哄地嚷叫,說再不開門,他們就不客氣了,要破門闖進來。”
何堅也急了,大聲說道:“你去告訴他們,我馬上就出去,叫他們千萬不要把我的東西砸爛了!”
何堅急匆匆地將衣服穿好,趕緊掀開簾子,打開房門衝了出去。
劉芳躺在床榻上,又氣又急,想起白天的事來,又聯想到自己的身世,自己不過是何堅隨意處置的人,等自己到了年長色衰,說不定在他眼裏連年輕的奴婢丫鬟都不如,不禁滾下一串晶瑩的淚珠。
何堅隨著幾位小廝來到莊院大門,聽得外麵一片嚷叫聲,便命小廝將門打開。隻見門外舉著五六條火把,站著七八個帶刀的官兵,後麵還跟著一輛馬拉的轎車。
何堅雖然不認識這些官兵,但一下就猜著是鄭經派過來的,心裏暗喜道,鄭經兄果然守約。我還以為他今夜不來了呢,想不到他竟然讓人把馬車都準備好了!
這夥官兵中,有一個為首的,見幾個小廝擁著一個中年人出來,又見他衣著華麗。知道他是這裏的主人,便走上前說道:“我們是這附近的吳水縣衙門裏當差的,我們縣有一個姓蕭的大戶人家,他家裏有一個美貌的小妾逃跑了。大戶十分著急,派人四處查找。有人看見,他家的小妾就藏在你這院子裏。那姓蕭的已經告到我們知縣那裏,知縣讓我們帶著他家的人前來查看。你趕緊把人交出來吧!不然,定要問你一個拐藏人口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