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元起離開蕭雪嬌還不到兩天的時間,卻感覺比整整兩年的光陰還要漫長。
還在西廂房和她分別的時侯,元起就擔心眼前這個美人兒,象仙子一樣突然出現後,又轉瞬間又消失得無影無蹤,再也尋她不著。
二人依依惜別之際,元起向雪嬌要了一縷發絲,貼身藏在懷裏,說是見發如見人的意思。
一路上,何元起多次將她的發絲從懷裏拿出,輕輕撫摸,不忍釋手。
每每看見她的青絲秀發,元起就想起她的柔荑之手,凝脂之膚,又想起她的美目顧盼,倩笑俏靨,便將發絲輕輕貼在自己臉上,恨不得馬上飛到京城把事辦了,又立即飛回何家莊,和心愛的人形影不離地在一起。
何元起不停地催促來福將馬車趕得再快些。來福手中的馬鞭幾乎就沒有閑著,皮鞭響聲不斷,馬車象離弦的箭一樣往前飛駛,路上揚起一片滾滾黃塵。
馬車進了京城,城裏早已是萬家燈火,大街小巷星羅棋布,飛簷畫壁張燈結彩,數不清的花柳巷,看不盡的管弦樓,果然是京都勝地,一派歌舞升平、繁華熱鬧的景象。
何元起卻無心觀賞京城的街燈美景,隻是命令來福直接把馬車駕駛到兄弟何元遊的宅第門前。
馬車七穿八拐,來到一處僻靜的街巷。
何元起見馬車到了弟弟何元遊在京城的宅第門前,當即跳下馬車,快步走前幾步,舉起手敲那烏漆的大門。
過了片刻,隻聽得吱呀一聲響,大門開了,一個小廝模樣的人拿著一個燈籠走了出來。
小廝定睛一看,見是大公子何元起來了,慌忙把燈籠放在地上,對大公子施禮問好。
何元起也認識他,對他說道:“來興,我弟弟這會兒在裏麵嗎?”
來興回答道:“二爺剛回來不久,可又有人叫他,他就出去了,現在不在屋裏,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
何元起皺了皺眉頭,噓了一口氣,對來興說道:“你先去幫幫來福,把這馬車趕進院子裏去。再給這馬兒弄點草料飲水,讓它吃飽喝足了,明天我們還要外出辦事。”說完,便跨步走進大門。
何元起徑直來到廳堂,見廳堂裏還點著蠟燭,滿廳亮晃晃的,知道這裏剛才來過客人,便旁若無人地走到廳堂裏坐下,又有一個小廝立即走過來倒茶侍候。
原來,何堅幾年前花了一千兩銀子,給二兒子何元遊在京城的營衛裏捐了一個小官。
何元遊善會察言觀色,迎合奉承,兩三年的功夫,便由營衛的小官升遷到禁軍中副將的職位。
侍奉何元遊的幾個奴仆都是從老家帶過來的,所以何元起都認識他們。
何元遊的管家黃子仁聽說大公子突然駕到,趕緊跑到廳堂來接待,知道何元起還沒有吃晚飯,又急忙吩咐人擺上酒菜來。
何元起和來福把晚飯吃了,洗完了澡,換了一身幹淨的衣服,還不見弟弟回來,便和黃子仁閑談起來。
黃子仁說道:“二爺這段時日事情頗多,聽說他又要高遷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一月之內,他有可能成為皇上身邊的禦前帶刀侍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