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金石一聽,心裏登時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便和言悅語地說道:“幸虧是我看見你,要是遇見別人,見你躲在這裏鬼鬼祟祟的,當下就把你拿住,讓你吃不了兜著走。你說說,劉采辦叫你到這裏來幹什麼?”
竺瀾低著頭說道:“是采辦他讓我在這大門口附近候著,說隻要看見王爺回府裏來,就趕緊回去稟告他。”
沙金石笑道:“哦,原來是為這個事。實話告訴你吧!今天下午,皇上就把王爺召到行宮裏去了,恐怕一時半刻是不會回來的了,你就是站在這裏一直等到明日大天亮,也等不到王爺回來的。別傻傻地站在這裏了,還不快回去?再不走,當心巡府查夜的把你拿住!”
竺瀾對沙金石“諾”了一聲,便趕緊走開了,心裏直罵劉造福‘老混蛋’,又思道,那老頭兒可惡,等我回去先睡一覺,明日一早才去告訴他,就說王爺去皇上的行宮了,還沒回來。
沙金石看著竺瀾的背影消失在黑夜中,得意地笑了,然後背著手走到大門口,和守門的奴仆交談起來。
約莫過了半過多時辰,遠遠的,就見一隊侍衛、侍女護著一頂黃蓋珠纓的十六乘大轎朝王府奔來。守門的二十多個奴仆趕緊把兩扇朱漆的大門大敞開,全部跑出到大門外,列隊跪在大門兩側,恭侯楚王爺的駕到。
沙金石閃在一邊,看著大轎抬進王府後,跟著小跑過去。
轎子停下,一個侍女將簾子打起,沙金石搶上去,滿臉堆笑,將楚王李德隆扶下轎來。
李德隆滿嘴酒氣,下轎後,微閉著眼,也沒有細看,一手搭在沙金石的背上,一手扶著一個侍女。
一大群侍衛、侍女在後麵跟著,另有四名侍女提著宮燈在前麵引路。
李德隆走了幾步,突然發現扶著自己的一個侍女竟然變成了沙金石,便問道:“沙總管,怎麼是你?你有什麼要對我稟報的嗎?”
沙金石滿麵笑容地說道:“王爺,天大的好事兒,您要找的美人兒已經到王府裏了,小的吩咐手下的劉采辦,將她安排住進了麗姬曾經住過的芳澤苑,她早已沐浴打扮完,隻等著王爺回來,好用心侍候您。”
沙金石一邊說著,一邊拿眼偷看李德隆。
李德隆歪著鼻子,閉著眼睛,腳步繼續往前走,好像沒有聽見。
沙金石正要再說一遍,李德隆卻開口說道:“這麼快就找到了?你與劉造福可真能幹,她與皇兄送我的那四位美人兒比起來,如何?”
沙金石笑容可掬,眼睛都快要眯成一根線了,連連說道:“王爺,不是我誇嘴,新來的這個美女名叫賈玉蘭,生得可謂驚豔絕世、傾國傾城,就是麗姬在世,見了她,恐怕也要自慚形穢。”
李德隆突然睜開兩眼,停下腳步,麵有驚喜之色,說道:“沙總管,你說的話可敢當真?我倒要看看,新來的美人兒究竟是什麼仙子下凡,竟然讓我的麗姬自慚形穢。你若說的是真的,就算你大功一件,你若哄騙我半句,當心我割了你的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