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嫣派淩容去瞧劉恒的病,淩容回來回稟說劉恒退燒了,同時也回稟了曲台閣宮女落水身亡這件事。
張嫣的驚訝不亞於劉盈。她思前想後,也很容易猜出這宮女落水落的蹊蹺。她想起同劉盈楊良人在曲台閣內殿瞧劉恒時,其中一個宮女表現心存戒備的樣子,當時她沒覺出什麼異樣,此刻倒還真感覺那宮女心懷鬼胎,於是她問淩容:“落水身亡的宮女可是薄姬娘娘正殿近身侍奉的宮女?”
“是啊,翁主怎麼知道的?”淩容奇怪。
張嫣微微歎了口氣,沒有回答她的話,腦海裏出現了一個詞:害人害己。
呂雉見張嫣為薄姬娘娘宮裏死一個宮女不快,安慰她說:“知道你跟劉恒玩的好,跟薄姬關係也不錯,不就是曲台閣死了個宮女嘛!皇祖母再賜給她一個就是了。”
呂雉說的輕鬆的好似死了一隻螞蟻般令張嫣聽了心中有種說不出的荒涼。
張嫣默默,也隻是附和的點了點頭。
第二天,張嫣又去了曲台閣看劉恒,劉恒正在吃藥,精神好了不少。她對薄姬娘娘說起了這宮女死的蹊蹺,該徹查才是,誰知薄姬的反應很大,表現分明就是怕張嫣再“多事”,拉著張嫣緊張的說:“我知道嫣兒是為曲台閣抱不平,可是,可是……恒兒的病情剛剛好轉,我隻想一心照顧恒兒……”
“可是薄姬娘娘,這宮女死的太奇怪了。”
“死的奇怪又能怎樣?這未央宮死一個宮女沒人會在意的。”
“那劉恒舅舅的無故發燒呢?也沒人會在意?”
“嫣兒……”此刻薄姬才意識到六歲的張嫣內心的強大,“嫣兒,恒兒他,他是吃壞了肚子,才,才拉稀導致發燒的,而且太醫對症下藥才會效果這麼顯著,嫣兒不會連太醫也不相信吧!”薄姬說這些話是眼神撲朔,隻一勺一勺的喂劉恒藥汁。
張嫣沒有再說什麼。她了解薄姬的愛子心切,隻要兒子沒事,她便不想多生事端。誰能說薄姬的心裏沒有懷疑過自己兒子為何會無故發燒?而那宮女早不死晚不死,偏偏在劉恒退燒之後落水身亡?
她知道,薄姬隻想息事寧人,免得事情鬧起來為自己的兒子帶來殺身之禍。
緊張的薄姬好言相說,生怕她再多事。張嫣無奈,強裝笑意道:“薄姬娘娘不讓我說,我定不說。”
“嫣兒乖,嫣兒乖!”薄姬的一顆心才算放下,然後將點心拿給張嫣,“嫣兒吃點心啊!”
張嫣又看薄姬端給她吃的點心,比上一次來曲台閣吃的那些更細膩精致,想來是薄姬在劉恒的進食中又加強了防護,隻挑最安全的做成點心給劉恒吃。
薄姬娘娘不想追究,張嫣也一定不會強人所難,隻是她卻不能當此時沒有發生過,多行不義必自斃,是壞人總有一天會露出馬腳,到時一並將罪過贖清。
張嫣又玩了一會兒,才回椒房殿。
到了椒房殿門口,孺青遠遠瞧見一隻大白貓,叫道:“翁主快看,那裏有一隻大白貓,很可愛呢!”
張嫣看過去,果然是一隻大白貓,再定眼一看,這隻大白貓不就是那天她幫劉盈出宮時,無意間救了他們的大白貓嗎?她心中歡喜,又覺日子實在無聊,便蹲下身子去叫那隻白貓:“喵喵,喵喵,來啊,給你肉肉吃!”
淩容和孺青見她很喜歡這隻白貓,也蹲下來幫著她呼喚。
那白貓似乎很通人性的樣子,見張嫣是真心喜歡它,便緩緩的朝她走來,尾巴一擺一擺很是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