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鋒根本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事實。
但就在這時,他所在的空間通道下方,出現了奇異的能量波動傳來,卻是淡淡的絕望願力氣息。
林鋒身形一墜,穿出空間通道外,來到一片虛空當中。
回頭一看,先是看到背後那空間通道口完全收攏消失,仿佛不存在過。
而後就發現自己是在一片廣闊得難以形容的虛空當中,神念可以釋放,但難以觸及盡頭。
再接著,就發現自己來時之處,果真有一隻龐大得無法形容的異獸。
“好強,好大!!!若非神念掃描,還真不清楚這是一隻異獸。”
林鋒吃驚地打量著那異獸,感應到那異獸散發出來的可怖無比的氣息,心神狂震不已。
“這氣息……好強大好壓抑,我跟離它已有數萬萬億光年,但仍被這氣息引得有些心神不寧,修為仿佛隨時會被壓製下去,若是近前,修為肯定會被壓得死死的。這異獸的實力……不遜色於那兩個被本源之祖下‘迷藥’的神秘強者。”
林鋒臉色動容,便在虛空中高速穿梭飛行起來。
這裏的空間並不能破開虛空,也不難傳送。
林鋒不斷飛行著,繞著那隻異獸周邊不斷穿梭。
但是,林鋒的速度再快,也難以繞到那隻異獸的周邊。這就好像有一隻蚊子在繞著一個巨大的星球在遊走,不知飛多少年才能通過。
林鋒不斷劃拉著虛空,不斷破開虛空傳送。
每秒鍾傳送千百次,每次傳送出數萬億光年。
如此持續傳送了十天之後,才到了那異獸的側麵。
神念破開虛空比身體破開虛空容易,向前方掃去。
林鋒默默站在虛空中,久久無語。
直過了大半天時間,才長籲一口氣,緩緩張開眼睛:“好大的手筆,好變態的生命體,好可怕的強者……
“如果我所料沒錯,這隻巨大的異獸看起來就像隻蜷起來的神龍,亦龍亦蟲,具體形像不能看清,但它的體型,堪比真實本源世界與太元界的相當一部份區域。
“我之前在真實本源世界當中破開虛空,在太元界當中破開虛空,看似打破空間壁障進入到了絕望願力界,實際上……隻是破開那隻巨大異獸的表層外皮,進到了它的體內。
“不知是誰用了特殊的手段,將這隻異獸鎮封在絕望願力界與真實本源世界之間。很可能……這兩個世界之間早就出現了巨大的洞口,所以就用這隻異獸來堵住洞口。太元界跟絕望願力界之間,可能也是破了一個大洞,那隻異獸,也是用來堵住太元界跟絕望願力界之間的洞口的。
“我之前與其它強者在太元界中挖坑,其實挖的隻是這隻異獸的身體表皮外層。而且它那身體表皮,似乎是被削弱了,遠不如這邊那麼厚。
“那我之前所見的浩瀚絕望願力液,隻是這隻異獸的體液?我之前所得的種種超夢金屬,居然隻是這隻異獸體內的奇異產物?那其它所謂的‘絕望異獸’和‘人形異獸’及‘模擬獸’們,莫非隻是這隻異獸體內的……生靈?或是這隻異獸的精神意誌投影?”
林鋒不禁想起紀憶昔當初曾說過的話。紀憶昔曾說過,真實本源世界曾存在過一個自然界誕生的希望願力池,絕望願力界也該有個絕望願力池,大家所進入的絕望願力界,其實隻是進入絕望願力界的絕望願力池當中,並沒有進入到真正的絕望願力界的虛空。
林鋒又不禁想起當初“挖礦”之時,感應到的那股無比強大恐怖的意誌。當時他與方自強等人推測,這“絕望願力界”仿佛有一個整體的意識。現在看來……是真的。隻不過,那不是“絕望願力界”的意識,而是眼前這隻龐大得不知如何形容的“亦蟲亦龍”的異獸的意識。
“這隻怪物應該仍處於沉睡當中,之前的意識隻是潛意識的反散。那麼,我們之前所見的種種絕望異獸,就有可能是這隻可怕怪物夢境中的種種夢境所投影。那些投影的力量吸納了強者們的真靈碎片,而後形成了種種絕望異獸……
“不過,還有些不解。那很久以前就殞落的真實本源世界的強者們的真靈,莫非就都在這隻異獸體內?
“據說,蘇玉蓉的年紀比本源之祖李鬆石還要古老,而且古老不知多少倍,是在本源之誕生之前的無數個‘真實本源紀元’前就曾存在的人物。她掉入‘絕望願力界’,是被泡在絕望願力液當中。難道,在本源之祖誕生以前,這隻可怕的怪物就已經在這裏了。那就不是本源之祖出手將那隻怪物塞堵在這裏。那又到底是誰將這隻可怕的怪物弄到這裏來?除了本源之祖,還有誰有這樣的手段?”
林鋒眉頭大皺,思索良久,自嘲一笑:“是我杞人憂天了。其中或許有其它緣故,蘇玉蓉當初雖然是掉入‘絕望願力液’當中,那時的絕望願力液未必就是這隻怪物體內之血。現在多想無益,平白讓自己多增擔憂,打擊自己的心氣。”
林鋒暫時放下這心思,掉轉過頭,打量著那一望不到邊際的虛無空間,便選定一個方向,朝前飛去,意圖探索清楚這個絕望願力界的具體情況。
隻是,心中仍然有一些事放不下。
“那隻怪物,好強大,卻仍有人能對付得了它。那又是何等強大的強者?我是否也能修煉到那麼強大呢?”
林鋒看到那怪物,對於實力的渴望,更為強烈了。
如此,一路飛行,高速傳送。
大半個月時間過去,林鋒回過頭還可以看到那龐大得不可思議的怪物,而且那怪物仍遮著半邊天,前方仍看不到別的景像。
“可怖。”
林鋒搖搖頭,但前飛的心念卻不動搖。隻是一邊飛行一邊傳送一邊用神念內觀自己的身體。體內的“封印”已經被解除了,修為已不被壓製。林鋒就調動所有屬神與信徒們,為他源源不斷地補充希望願力液。
如此一連傳送飛行了將近一年時間。
回轉過頭,那隻可怕的怪物仍是很大的塊,但卻可以看出全景了,真的是一隻似龍又似蟲的玩意在蜷著。
“以我如今的實力,橫跨真實本源世界都不用多長時間,但現在,這樣傳送兼飛行了一年,竟然還沒脫離這隻怪物的氣息籠罩範圍?那它的實力……很可能直追本源之祖的真身。”
林鋒暗暗咋舌。
一連傳送飛行了三年。
隱隱約約地,看到前方極遠處有亮光了。
又飛行穿越了十年時間,才看到那亮光是個巨大的發光體,發光體內竟是一個盤膝打坐的巨佛。
遙遙觀望,那巨佛的龐大程度,不遜色於之前那亦龍亦蟲的變態怪物。
林鋒嘴角一陣抽搐:“這還讓不讓人活了。”
幸虧,這巨佛也是在沉睡的。而且林鋒沒興趣接近,也不敢接近,更不敢試試看這巨佛身上的血液是否也跟那隻亦龍亦蟲的家夥一樣。
隻不過,這巨佛散發的氣息,居然也帶著淡淡的絕望意誌。但同時,還有非常非常微弱的希望願力氣息……當然,不是那氣息微弱,是林鋒距離得太過遙遠了。而且這氣息是跟那絕望意誌對比才顯得弱的。
林鋒搖搖頭,換了個方向進行傳送飛行。
如此,三十幾年後,林鋒遠離了巨佛與那巨大異獸,卻在前方看到隱約有光團。
“這回不會又是什麼大得嚇人的古怪東西了吧?”林鋒腹誹著。
隻是,他又飛了一段距離之後,卻不得不停頓下來了。
因為林鋒感到心神一陣陣抽搐狂震,一股難以壓抑的神秘力量從自己的內宇宙深處湧出來。
神念內視,林鋒便發現自己那希望願力池的直徑已經無比接近了一光年。
希望願力液不斷注入裏麵,希望願力液不斷漲大著,那希望願力池被擠得不斷膨脹擴大,但那池壁內蘊神秘力量,卻是要收縮,壓製著種種希望願力液,所以一直在僵持著,就是差一點點才突破。
林鋒也不心念,內神那希望願力池漲大,不斷接近一光年直徑的臨界點。
一光年隻是大概數據,有些強者比一光年少一些,有一些強者的臨界點是比一光年大一些。更何況,一光年這個數據本來就不精確。
如此,林鋒呆在虛空當中,一等就是等了一整天。
“不知道突破到一光年直徑後,會有什麼變化?”林鋒心中好奇。
但很快,他就後悔了,後悔自己沒有做任何準備。
那希望願力液的量突破到一個臨界點之後,林鋒的整個希望願力池居然高速震動起來,收縮凝成一個巨大無比的晶球,內蘊希望願力液,如同一個巨大的心髒在不斷跳動,一收縮一舒張之間,強大神秘的精神力量不斷湧出,衝擊著林鋒的心神,令他真靈震顫。
一股難以形容的奇妙感覺自心底湧出,有一種前所未有的奇妙感覺投影在心靈深處。那感覺就如同從來沒有使用過眼睛的人,突然間獲得光明看到世間的一切。又如同……一個九世老處男突然有一天破處,那第一次的感覺,是無法形容的。
林鋒緩緩張開眼睛,看著這個“絕望願力界”,看著那個巨大的“亦龍亦蟲怪獸”與“佛像”,更看到了更遠處,新出現的一個光團,甚至能看到更遠更遠更遠的地方,同樣有著一個個巨大而神秘的生命體,每一個都不比那“亦龍亦蟲怪獸”要小。
“這是……怎麼回事?我的神念變強了。不對,不是神念變強了,而是我的神念仿佛與這個絕望願力界產生一種奇妙的共鳴。”
如果林鋒以前用神念觀察這個世界,就像盲人摸象,現在就像張開了眼睛看世界。
“我的神念,居然與整個絕望願力界有著奇妙的共鳴?兩者之間,似乎可以相互幹涉……現在是絕望願力界幹涉我的神念,但我的神念,未必不能幹涉回來。我以前的神念跟現在的神念,相差並不大,並未變強多少,但以前就像是在大地表麵看世界,現在卻像是飛到了太空的宇航員觀看大地,有種一覽無遺的感覺。以前在大地上,看到再多的東西都有著限製,不完整。現在卻是由‘窺一斑’變成了‘見全豹’。”
林鋒心中驚訝,釋放著神念,化作一個個“無極感應圈”釋放出去,將絕望願力界的情況盡覽無餘。但卻隻有驚鴻一瞥,想再看時,已看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