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如鉤,勾住星滿天。
夜如歌,割破層層雪。
庭前清霜餘殘雪
心間故人留舊念
寥靜的夜裏,姬如夢以柳葉吹罷一曲安魂曲,有些惆悵的望著如墨的夜空。
這幾日已經習慣了每晚都吹一遍安魂曲,有時姬如夢甚至恍惚的以為,這是自己想聽,而不是吹給白燁。
恍惚間,姬如夢仿佛回到初見白燁時。
“給本公……公子讓開,好狗不擋道。”姬如夢頤氣指使的道。
“哼,堂堂男子漢怎生得如此小氣。”白燁不屑的道。
“誰定的不許男子漢小氣了,你不小氣你倒是讓開啊。”
“哼,毫無君子謙卑禮儀,不配我讓。”
……
姬如夢最難忘的是,白燁那一掌擊中自己胸口後,由一臉怒容,轉為疑惑,而後震驚,最後竟然臉紅的變臉過程。
那一刻,姬如夢惱怒歸惱怒,居然還夾雜著一份勝利者是她的錯覺。
那次是白燁二十年來第一次臉紅,卻視為生平僅有的恥辱。
而每次姬如夢作惡捉弄,白燁又欲開始說道時,姬如夢總先發製人。
“呸,毀人姑娘清白,還想裝英雄好漢,閉嘴。”
每每如此,白燁竟無言以對。
白燁輕輕的一聲嗬嗬,把姬如夢從回憶中擾醒。
“何曾想,再見竟是這樣的方式這樣的你。”姬如夢唏噓的道。
“小白,如果有天你醒來,不要悲痛於過去,往昔可憶未可追,蓋世英雄隻有夢沒有淚。”姬如夢看著白燁,低聲的喃喃自語。
這日一大早姬如夢就被屋外的吵吵嚷嚷聲擾醒,整理好衣裳履帶出去一瞧究竟。
卻見仍是兩排長長的隊列在排隊等候,隻是隊列中間多了倆個人,主要的喧嘩聲就是其中傳出。
倆衣著打扮簡單樸素到與流民無異的男女,一跪一躺,很是惹眼。婦女年紀略大,男子卻是青壯年。倆人一身上下皆是補丁,男子倒是多了件破破爛爛的大棉襖,瑟瑟發抖,臉無血色,偶爾發出幾聲低吟都是沙啞破碎聲。
“後頭排隊去,老子等了一個月了才排到這。”一排隊等候的人說道。
“就是,就是,我家老爺子還在床躺著呢。”某一家奴接話道。
“求求各位就讓我見下布大師好麼?我兒子真的快不行了。”跪地上淚如雨下的婦人哀求道。
“不行了也得排隊,最近布大師心情不好,一個都別想救。”人群中響了一句。
“我們等這麼多天了,也沒見幾次布老,你就小聲點,一會兒惹了他老人家不開心,大家跟著遭殃。”
姬如夢適才走近,耳聞幾句便知曉了情況,也沒搭話,回頭就去找布修。
“前輩,屋外有一病患似乎快不行了。”
“煩著呢,天皇老子不行也不救。”布修一臉愁容道。
“可是,救人一命功德無量哪。”姬如夢呆了下回道,有點不適應這樣的布修。
“哪來的那麼多功德,老夫能治百病難道還得救天下人?”
“可是,這都到門口了,總不能見死不救吧?”姬如夢勸道。
“你就算把他抬進來,老夫說不救就不救。”布修這句說完,繼續搗弄他的藥罐子。
姬如夢也不答話,扭頭就出去了。
布修以為這事就完了,也沒抬頭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