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耀忠也是一位紈絝膏糧,在青鼎城這一塊屬於地頭蛇那種,遊手好閑,吃喝玩樂,平日裏驕橫跋扈慣了,在醉鄉樓掀桌子也不是第一次了。當然了,醉鄉樓也不是尋常地方,能讓人隨便說掀就掀的。這掀桌子還是得有一定水平的,像薛耀忠這樣的常客,劣跡般般,掀桌子已然是掀出一番經驗來。事後,頂多就是賠償了事,隻要不把場麵鬧太滿,不壞了生意財路,醉鄉樓也不太願意駁了薛紈絝的麵子。
不過,規矩就是規矩,壞了醉鄉樓的一物一草,那是得照價賠償。這層的桌椅都是上好紅木的,絲毫損壞都是一個明麵上的數。
步官滿臉心痛的蹲下撿起被薛耀忠掀掉的羊蹄,旁若無人繼續啃起來,壓根就不理睬隆濤和薛耀忠倆人隨時劍拔弩張的對峙。
這舉動無疑是打了倆人重重一耳光,隆濤是覺得丟了份子,麵子掛不住。薛耀忠是完全相反,這是赤裸裸無視我不說,還滿是羞辱的啃起羊蹄子,這臉打的生疼。
醉鄉樓規矩是,掀桌子可以,掀了桌子賬就是你的,這你得扛,所以這桌子掀的是身份,掀的是本錢。薛耀忠就很享受這樣的感覺,這一掀可是能吸引滿堂目光,存在感優越感十足。
嚴格意義上講,此時散落一地的美食是薛耀忠的。但是步官這一舉動無疑就像虎口奪食,雖然這食物薛耀忠不吃,但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這小子,居然旁若無人繼續吭哧吭哧吧唧吧唧。
薛耀忠此時心裏甚至都在想:這小子不會是隆濤那混蛋派來下絆子的吧?
“哈哈,薛兄的美食,我就替兄弟謝謝你了。”隆濤本來還有點羞愧,一見薛耀忠那臉色瞬間就明白過來,關鍵時刻補了一戳心窩刀子。
頓時薛耀忠血染滿目,心下更是坐實此人是隆濤派來羞辱我的。
“找死。”
薛耀忠踏步上前一耳光就要往步官臉上呼將而去。
步官扭了下頭輕易躲過,而後羊蹄不離手,口不離羊蹄,頭都不抬,吃的甚是認真。
如此作為更是惹得薛耀忠不依不饒,一雙家傳拳法是越耍越快,竟有超越平常顯擺練習之勢。
幾個套路下來,就是奈何步官不得,薛耀忠漲得滿臉通紅,最後一個結束拳收尾之際,正欲開口說句話。
“咻。”
一聲猶如暗器激射出的聲音打斷了薛耀忠正欲出口的話。
而堵住他嘴的,不是暗器,是一隻步官趁這會兒功夫啃完的羊蹄。
“哈哈……堵的好。”隆濤顯然是最開心的一個。
一眾看客也盡是爆發出震天笑聲。
此時的畫麵是這樣的,薛耀忠鼓脹著臉頰,一嘴堵著羊蹄骨,本來就通紅的臉,現在是由紅轉紫,也不知道是氣的還是被憋的。一雙眯眼此刻卻瞪圓了,眉發具張,如果有紫氣東來的話,薛耀忠不外如是了。
步官這一致命一擊,讓此時每個人的心裏都萌生起一個想法——對方不想搭理你,並向你扔了一根羊蹄。
最後這話還是讓隆濤講了出來:“步少不想搭理你,並賞你一根羊蹄骨,完美接住。”
此話一出,滿堂喝彩,笑聲鼎沸,全都是笑淚如雨下,這一下可是舉樓震動,整個醉鄉樓問柳客以為出大事了,嚇得提褲的提褲,穿衣的穿衣。
啵!
薛耀忠的跟班上前使了好些氣力才拔出這羊蹄,並帶出了一顆血牙。
又惹得一片笑聲。
“薛少,再來一個。”
“步少,再來一個。”
“再來一個……”
好事之徒不少,平日裏薛耀忠飛揚跋扈,得罪的人也不少,反正這會人多,跟著扯兩嗓子解解氣。
就在大家看著好戲正熱,氣氛正濃之時。一聲嬌媚可人的聲音響起,打斷了這份熱烈,卻又引來了一片吸氣聲。
“公子,奴婢有禮了,我們家小姐有請公子到忘鄉一敘。”
一綠蘿薄紗妝扮,容顏姣好,肌膚吹彈可破,身材嬌媚誘人的女子出聲邀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