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女人被靈蛇咬過,手臂上的傷口很容易辨認。
就算沒看清楚她的臉,也足夠暗影找到她了。
白衣男人立在窗前,看似柔和的桃花眼底閃過一抹邪魅的寒光……
一股透著腐朽潮濕的氣味兒迎麵撲來,讓躺在床上的人兒不安的動了動,發出一聲輕吟。
安心,不,雲清淺緩緩的睜開雙眼,古色古香的帳幔,暗紅的雕花木窗映入眼簾。
記憶如潮水般湧進了腦海。
這裏,是靖遠侯府。
“小姐你醒了?”一個粉衣丫鬟端著藥盅,趕忙過來扶。
冷性子的她一向不太適應有人近身。
抬頭之間,眸子裏麵射出寒光,冷冽逼人,“別碰我!”
丫鬟一怔,手裏的藥盅差點跌落:
怎麼一覺醒來,小姐的氣質就不同了?
仿佛一靠近,就要喘不過氣來一般。
“小姐,我是碧兒啊!”碧兒嘴角一抿,眸子裏麵閃出淚光。
雲清淺還需要些時間消化腦子裏麵記憶,伸手將碧兒趕了出去,“藥放下,我休息一會。”
碧兒輕點頭,便退了出去。
雲清淺撐起身子,打量著四周,有些惱怒:
什麼狗屁靖遠侯嫡女,居然住這麼破舊的地方。
扭頭瞧見碧兒留下來的藥盅,雲清淺端了起來,輕輕一嗅,眉頭便皺了起來。
十幾年的特工經驗告訴她:
這明明是補藥,味道卻有些腥,明顯有人在裏麵加了料。
雲清淺耳朵卻動了動。
她屏氣,靜靜的聽著外麵細微的響動。
遠遠的,似乎有兩個上了年輕的嬤嬤在對話。
“聽碧兒說,四小姐醒來了。”
“不會吧?昨個兒大夫來了,不是都說這蛇毒一發,華佗難救的麼?怎麼……”
“唉,四小姐因為私通那事兒已經被六皇子退婚了,就算活下來以後的日子也不好過……”
“是啊,上個月才傳來侯爺征戰生死不明的消息,這會兒四小姐就出了事,您說這其中是不是……”
“說起來四小姐還真是個可憐的人,好不容易守得雲開見月明,得了太後的賜婚,又被人冤枉與護院私通……”
“要不是碧兒在柳姨娘門口跪了三天三夜,她哪裏會答應撥了兩個人去替四小姐收屍……”
兩個人的話還沒有說完,便有一個尖銳的女聲響起:
“活不幹活,扯什麼閑話?信不信我讓柳姨娘把你們趕出去?”
雲清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懶得再去聽那些閑話。
別人或許不知道,但是她清楚的很:
自己腦袋裏麵所有的記憶,幾乎都是跟六皇子有關的。
雲清淺性格軟弱,要不是靖遠侯以百萬功勳相求,太後也不會賜這門婚事。
好不容易跟暗戀的人訂婚,傻子才會去跟一個護院私通。
雲清淺起身將藥盅裏麵的藥湯從窗戶口倒了出去,然後又假裝虛弱的躺回床上。
下一秒,門便被人推開了。
碧兒上前,不悅的開口,“桃紅姐,四小姐還在睡著,你怎麼不敲門……”
碧兒話音未落,臉上便挨了一記響亮的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