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之梟差點就要被這一笑給迷了眼。
他暗自斂了心神,心頭浮起厭惡,“雲清淺,如果你以為這樣動我身邊的人,就會讓我多看你兩眼——你太天真了。一個跟下人私通的人,這輩子也別想進六皇子府的大門。”
“六殿下誤會了。”雲清淺漫不經心的看向淩之梟,笑的跟隻狐狸似得,“清淺進宮可不是為了一睹六殿下尊容的,而是來見太後的。”
一聽到“太後”二字,淩之梟周身的氣壓驟然降低了八分。
袖口裏的拳頭逐漸緊握,他冷哼著看向雲清淺,“就算你找太後求情也不管用——”
雲清淺差點要被這個家夥兒給氣笑了,“六皇子,您是不是有耳疾?”
淩之梟一愣,臉色瞬間就黑了:“誰告訴你我有耳疾了?”
“要是沒病的話,怎麼就聽不懂人話呢?”雲清淺皺著眉頭指尖輕點,然後突然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難道你不是耳朵有病,而是腦袋有病?不然也不會怎麼都聽不懂人話了!”
“雲清淺,你敢罵我?”淩之梟瞬間就反應了過來。
就在他怒不可遏的時候,從宮門那邊悠悠的傳來一道黯啞搵怒的妖媚聲線,“是哪個小兔崽子在吵吵鬧鬧,打擾本王睡覺的?”
淩之梟一聽到這個聲音,眼神裏瞬間閃過一抹寒意。
雲清淺也是好奇的回過頭去——
隻見二十四鐵騎在前引路,金碧輝煌的華蓋輕搖,十二名衣著華麗的宮女侍尾。
蓋頂七顆寶石在陽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輝,體現著來人尊貴無比的身份。
座攆四周層層薄紗輕輕垂落,裏麵的男人身著紫紅色金縷衣。
此刻明明無風,衣擺卻因為他的搵怒揚起在半空,張狂肆意。
雖隱約隻能夠看到一個大概的輪廓,也知其人豐姿卓絕。
那淩之梟雖也十分俊朗,卻連裏麵這位的影子都比不上。
“之梟見過攝政皇叔。”
淩之梟連忙頷首,敬畏的退到了一邊。
雲清淺的腦袋裏麵轉的飛快,迅速搜集著這個攝政王的消息。
容澈,擁有神邸般俊美的容顏,卻心如蛇蠍。
欺淩太後,挾持幼帝,誅忠臣,殺賢良,是讓人聞風喪膽的惡魔。
不過這些都隻是市井傳聞,雲清淺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根本就沒有見過這位王爺。
“原來是皇侄兒啊!”
容澈慵懶的笑了,眼底寒光閃過,“沒人教過皇侄兒,後宮禁地不許大聲喧嘩麼?”
“之梟隻是遇到一個熟人,打個招呼而已,並未大聲喧嘩!”淩之梟雖然態度恭謙,但是語氣卻不見任何誠懇之意。
“是遇到老熟人,還是老情人,嗯?”
說著,容澈紫紅色的廣袖一揮。
一道強勁的內力穿破紗幔直接擊到了淩之梟的腿窩處。
“噗通”一聲,淩之梟竟然直直的跪了下去。
倒是容澈指尖輕撩,將滑落肩頭的發絲撥到了身後,滿意的笑了,“皇侄兒都下跪了,約莫是知錯了。起來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