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那個玉扳指被雲清淺放進懷中,淩之梟的心仿佛在滴血。
這個女人,一定是故意的。
雲清淺收了東西,默默的站在一側。
那濃密卷翹的長睫翹起,掩蓋了她的眼神。
可嘴角那一閃而過的弧度,卻分毫不差的落入了容澈的眼底。
他也不戳穿,似笑非笑的望向淩之梟,“皇侄兒,現在她可有資格替太後問診了?”
“……”
淩之梟這會兒臉被打的“啪啪”響,卻隻能尷尬無比的從牙縫裏麵擠出幾個字,“既然皇叔說她是被冤枉的,那她就是被冤枉的。自然也是有資格替太後問診。”
淩之梟這話說的十分狡猾。
容澈手下這萬蛇窟不知道吞噬過多少忤逆他的人。
那其中不乏武功高強的高手。
而雲清淺隻不過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扔她下去怎麼可能毫發無損的活著爬出來?
唯一的解釋就是——
容澈他是故意的!
這萬蛇窟是他一手培育出來的,想控製一個人的生死,簡直易如反掌。
說不定,這根本就是他設的一個局,而雲清淺就是容澈的一個棋子。
目的就是為了遮掩昨晚偷盜婆娑葉的醜行,還能趁機騙走自己的白玉扳指。
跳崖不可能讓一個女人連本性都改了,除非……這一切都是容澈事先就安排好的!
想透了這些,淩之梟倏地握緊雙拳,眼底瞬間閃過一絲陰冷的殺意。
雲清淺自然聽出了淩之梟話裏的栽贓陷害,不過也罷。
事情鬧到這個份上,淩之梟一定對自己起了殺心。
讓他誤會容澈是自己的靠山也未嚐不可,至少他短時間之內不會輕舉妄動了。
雲清淺嘴角慵懶的一挑,朝著淩之梟盈盈一拜,“多謝六殿下還清淺一個清白,那我就先進去了。”
淩之梟暗暗咬牙,恨不得直接一掌就拍在她的天靈蓋上。
因為這個臭女人,他明天一定會變成整個京城的笑柄!
可如今太後是他唯一能夠指望的了,他絕對不能讓容澈對太後下手。
淩之梟攬起衣擺快速的跟了上去。
眼看著就要跨過房門的時候,身邊突然閃過一團紫紅色的霧影。
“給太後看病,外人不宜在場。”
容澈那慵懶的聲線落下時,他廣袖也跟著一揮。
一股強勁的掌風“嘭”的一聲將房門重重闔上。
要不是淩之梟反應快,鼻梁恐怕都要被撞塌了去。
他氣急敗壞地站在門口,卻又不敢衝進去,一時間連殺人的心都有了。
而太後的寢宮裏麵,除了躺在病榻上的太後,就隻剩下雲清淺和容澈了。
雲清淺上前正要掀開紗簾的時候,一支素白修長的手就擋在了麵前:
“你要做什麼?”
雲清淺扭頭看向容澈,“自然是看病。”
容澈掃了一眼太後露在外麵那半截雪白的藕臂,意思很明顯:
不是看病麼,把脈不就成了?
雲清淺撩起紗簾的手一放,雙手抱胸:“王爺,我是大夫,怎麼看病那是我的事兒。那些太醫是男的,我可不是,您是不是防錯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