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裏一片嘩然,都在七嘴八舌的討論著。
容澈看著這些人,他知道,無論如何他他是出雲的臣子,他是定不能違抗聖旨的。
這也就意味著,他接旨的那一刻就已經親手破壞了他和脫別塔哈的君子協議。
“好了,現在不是討論這些的時候了。”
容澈打斷了七嘴八舌的討論,然後冷冷的說道:“現在是要製定一個計劃,一個必勝的作戰計劃。”容澈臉色陰沉。
幾個將領們都知道,這件事情的確讓容澈很是為難。
“李副將。”容澈命令道:“你和左路先鋒帶領三萬人馬,力保紮西龍不繼位。”容澈從口中擠出這幾個字。
“是!”李將軍和左路先鋒接到命令後便匆匆走出去點撥人馬。
容澈並不打算親自帶兵前去,整個阿納家族的人馬也不過一萬。
就算他們個個能征善戰,也無論如何無法與三萬大軍抗衡,他隻希望脫別塔哈能認清形勢,投降的好,他們畢竟是兄弟……
可是容澈知道,經過他這些天和脫別塔哈的相處,他知道這個人是個血性的漢子,要他投降,恐怕是不可能的事情。
部隊出發前。紮西龍不走到容澈麵前說道:“我知道你心裏看不起我,但是換了你也是會一樣的。”
“哼,如果是我,我會親自上陣去爭取!”容澈冷冷的說道。
紮西龍不隻是笑笑,然後說道:
“難道你寧願看著自己的族人們相互殘殺也不願意付出一點代價而換取和平麼?”
紮西龍不頓了頓說道:“雖然借助你們出雲的軍隊,還是會有戰爭,可是那些部族首領定然不會貿然出兵,他們都隻是想自己的部族可以安定一些,傷亡少一些而已,我這麼做,雖然不夠光明,但是可以減少很多不必要的傷亡。”
容澈不可置否的說道:“如果你隻是臣服於你的兄弟,照樣可以是平靜的日子,甚至連這一次的戰爭都可以避免。”說著輕嗤一聲。
紮西龍不搖搖頭,緩緩的說道:“這不是長久之計……”然後便上馬跟上了自己的族人。
容澈看著這個其貌不揚的大殿下的背影,若有所思。
不錯,臣服於他的兄弟,不管是脫別塔哈還是亞庫澤勒,都不是長久之計,草原上的部落繁多,總是會有各種爭鬥的,而隻有一仗更為強大的出雲,才能坐穩了草原霸主的位子。
容澈若有所思的搖了搖,朝虎口關走去,他明白,紮西龍不的說法有道理,但是這也不是長久之計。
當然,他理解紮西龍不,作為草原大汗的兒子,自然是希望自己也能成為大汗,這種鬥爭,他見識的太多了。
亞庫澤勒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殺了生他養他的親生父親。
而往近了說,他身邊的那幾個王爺,又何嚐不是如此,慶安王慶安王就是個最好的例子。
為了能成為一國之主,不惜叛國投靠別國尋求支持。
而至於其他的那些王爺,雖然表麵上本分,但是暗地裏誰沒有黨派呢?
容澈毫不懷疑,要是宮裏突然有了政變,那些個王爺也會毫不猶豫的殺了自己的父親而自立為王的。容澈不覺歎了口氣,覺得也許這就是生在皇室的悲哀吧。
權利,金錢的誘惑,又有幾個人能抵擋的了?
他曾經也有過統領兵馬一統天下的想法,隻是隨著年齡的增長和閱曆的豐富,才明白了自己當初是多麼的幼稚。
何況,他現在有妻兒相伴,覺得這樣的生活的確是很滿足。
“你在想什麼?”雲清淺無聲的走到容澈身邊,看到他凝重的表情,便知道他有心事,這一次的事情她也聽說了。
“沒什麼。”容澈淡淡的說道:“本以為可以帶領著將士們回家了,誰知道又會有這樣的事情呢。”
“咦。這好像不是原來的你吧。”雲清淺打趣的說道:
“聽你的部下說你曾經是無戰不歡的,總是期待著作戰,期待著勝利,什麼時候開始這麼厭倦戰場了?”
雲清淺笑意盈盈的雙眸中閃現著迷人的色彩。
容澈微微笑了笑,說道:“呃……大概是從淺淺你到我身邊之後吧。”
容澈說的是真心話,這個女人,在這一年中,無形之中讓他的思想改變了很多。
這一天,容澈一直在陪著雲清淺,對於出戰的李將軍他們,他一點兒也不擔心。
就如紮西龍不所說的,那些阿納家族的其他部落的頭人是不會擅自出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