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澈知道,雲清淺一定是又誤會了。
他是因為遲遲查不到害自己中毒的凶手才會如此憔悴而心情不好,可是雲清淺卻錯誤的以為他是因為不舍讓巫寧離開王府。
“清淺,你誤會了。”容澈忙解釋道。
“是麼?那一定是我的理解能力不夠好,輕易的就誤會了你想表達的意思。”雲清淺說著已經站起身來朝裏屋走去。
“清淺……”容澈叫道。雲清淺停下了腳步。
“你能不能不要鬧了。”容澈突然覺得心中很是煩躁,而雲清淺竟然又是這麼的不理解他。
雲清淺冷笑一聲,然後毫無感情的說:
“我要休息了,王爺你自便吧。”說著便快步走進了裏屋,同時還把門緊緊的關住。
容澈聽著雲清淺那種仿佛和路人甲說話的語氣,心中甚是不悅,也拂袖朝自己的庭院走去。
這個女人,真的是一點都不能理解自己。
他隻是因為別的事情而心情煩躁而已,本以為她會給他一點慰藉。
誰料她竟然莫名其妙的吃醋,容澈越想越是氣憤,頭也不回的回了自己的庭院,卻久久不能入睡,心中甚是煩躁,卻不知道該怎樣發泄。
他不知道,在這個漫長的夜裏,他不是唯一不能入睡的。
雲清淺躺在床上,眼睛看著窗外,卻沒有一點睡意,他不悅的心情都寫在臉上,又何必虛偽的掩飾,既然不願意讓巫寧離開,為什麼又要答應她?
不是她小氣容不下人,她承認,別的任何事情,她都可以什麼都不在乎。
可是偏偏在感情這件事情上,她就是小心眼,她就是不願意和任何一個女人分享。
就算那個她的男人從不去碰另一個女人,僅僅是名分,她也不願意和別人分享,她跟容澈你說的很清楚,既然他做不到,當初為什麼要答應自己。
說什麼給他時間,說什麼他會處理好,都是騙人的。
她終於明白,容澈和這個世界上所有的男人都一樣,也並沒有什麼特殊,在感情上,男人都是一樣的。
早就因為無知在感情的陷阱裏栽過跟頭,沒想到現在還是輕易的相信了所謂的什麼誓言。
雲清淺心中頓時升起一股涼薄的感覺。
她也終於明白,這個世界上,最讓人難以控製的,無非就是感情,最讓人衝動的,無非就是感情。
而最讓人涼薄的,也是感情,感情這個東西,就像一個迷霧纏繞的寶物。
總是能吸引人們不斷去追逐,可是追逐的路上,會有很多欣喜,也會有很多荊棘。
當你最終撥開迷霧看到心中所幻想的寶物不過是一件在平凡不過的物件時,心中便會慨歎:不過如此。
原來,感情這回事,最美的不是結局,真正的魅力所在,便是沿途的風景。雲清淺是在一夜間頓悟的。
第二日,容澈醒來後覺得有些昏昏沉沉的,昨夜他一個人喝了很多悶酒。
慢慢的,他想起了昨夜和雲清淺的小誤會。
他突然有些自責,昨夜,在雲清淺的房間中,他應該在雲清淺轉身進入裏屋的時候抓住她的胳膊,他應該從身後抱住她。
不管怎樣,他都不應該憤憤任她離開,而自己卻什麼都不做。
他想起來了,他還衝雲清淺說了一句“你能不能不要鬧了”。
容澈拍了拍自己的額頭,自己昨晚到底是怎麼了,怎麼能跟她說這種話呢?
她不遠萬裏去邊關看他,她不懼生死於萬箭之中救他。
她對他關心和愛意再明顯不過,可是自己怎麼會說出那種話呢?
容澈有些後悔,他記得去看雲清淺的時候分明沒有喝酒啊。
難道隻是因為久久查不到凶手才會那麼焦躁麼?
或者是她因為他沒有讓巫寧離開王府而生氣麼?
他之所以沒有趕走巫寧。
不行,得馬上去找雲清淺解釋清楚,容澈想著下了床,打算去找雲清淺。
可是剛走出兩步,才意識到自己宿醉,身上都是一股酒味。
而她是那麼的愛幹淨,一定會嫌他的,於是匆匆去沐浴,之後換了一身幹淨的衣裳才快步朝雲清淺的庭院走去。
這個時候,雲清淺一定還在貪睡,她總是喜歡賴床。
容澈想起了雲清淺賴床時可愛的樣子,不禁不自覺的彎起了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