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樣子極是傲慢。
幾乎快要鼻孔朝天,說完這句,竟然轉了身去同旁人說話。陳曦喚了他兩聲,他都隻裝聾作啞,卻是根本不理會陳曦。
陳曦卻是好性子。
任他這般,卻也不發火,隻往前行了一步,將車停好。
這才又折過去。
那青衫文士正背對著他們同另一名醫者說話,嶽寧透過車窗看得清楚,那醫者伸出手,正比劃著什麼。
因著她離了稍遠了些,所以並不能聽到他們的說話。
卻見過去的陳曦突然挑了挑眉,露出一抹不屑的神色。她不由得有些好奇,這醫者說了什麼導致陳曦有這樣的神色?
“想知道?”
正好奇,卻聽莫問在一邊開口。她看過去,隻見莫問一臉溫柔的笑意,輕聲道:“我懂唇語。”
他懂的真多。
嶽寧心下暗道,卻連連點了頭:“自然是想知道的。”
“想得到一些,自然是要付出代價的。”莫問眼皮抬也不抬,說得極是自然。
嶽寧擰了眉頭,他什麼時候變得……這樣無賴,先前不是這樣的罷?
眼神卻不自覺地向陳曦那裏飄過去,隻見陳曦已經上前一步,說了句什麼,那醫者突然臉色大變。
青衫文士因為是背著她們,所以她並不能看見他的神情。
隻看到他身體一顫,手中的筆一下子落在地上。
“好罷,你有什麼要求?”終於是抵不住自己的好奇,嶽寧決定讓自己的節操先放會兒假,先問問他的要求。
“放心,不會讓你為難。不過讓你扮作我的妻室罷了。”莫問緩聲道,“入了城,不要透露我的身份。”
這的確不是什麼為難的事情。
嶽寧點了頭:“好,我答應你。”
這話說出,莫問的臉上便帶了抹笑意,往外看了幾眼,卻突然出聲喚道:“陳曦。”
聽到莫問喚他,本在與那兩人交談的陳曦立時應聲,快步走了過來。
“夫人想問問你,方才與他們說些什麼。”莫問等他站定,緩聲開口。
陳曦一愣,下意識地看了嶽寧一眼。
嶽寧被他這麼一看,頓時隻覺得心頭一跳,臉上似乎騰地一下上了色,卻正是如火如撩。
一是為了那個“夫人”,二是……他不是說他懂唇語的麼?怎麼將陳曦給叫了過來?這樣一來……不是連陳曦都知道她在八卦了?
她此刻隻盼著腳下的車廂板有個洞,好讓她滾進去。
不過陳曦也隻略好奇地看了她一眼,便將方才的事情說了出來。
原來他過去的時候,那醫者正同青衫文士吹噓自己,說自己曾經通過了醫道聯合會的三次考試,隻可惜最後一次他因為要救一個病人,所以最終的考試沒有去。
也與十枚醫聖銘牌失之交臂。
陳曦跟著莫問已久,自是知道這醫聖銘牌到底是怎麼回事,便說上兩句。醫道聯合會可從來沒有什麼考試這回事。
那醫者不過妄自揣測,當醫道聯合會同朝廷一般科舉取士呢。
被人揭穿,那人自不會有什麼好臉色。
可笑的是那青衫文士居然也指責陳曦是騙子,話裏話外都非常鄙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