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莉莉的每個字裏都帶著怨氣,眼神中恨不得噴出火來,用沉重的語言跟我們描述了這件事的前因後果。
他哥哥從小就是個跟蹤癖,喜歡跟蹤女孩子,喜歡在女廁所,女澡堂牆外挖個小洞偷窺……。不過唯獨對她特別的好,有一次她被班裏的男生欺負,他哥哥跟蹤那男生回家,在他家的樓道裏,用手術刀把那個男生的下體切掉,塞到他嘴裏。
因為故意傷害罪,她哥哥進了少管所,出來後去工廠打工,還是有這種毛病,她勸了他好多次,他都改不了。
後來她無意中撞見了哥哥在掩藏屍體,才知道哥哥已經被一個叫‘先生’的人控製。這個人專門收留有跟蹤癖的人,以跟蹤人為遊戲。像貓抓耗子一樣,在那人筋疲力竭的時候殺死他。
她勸哥哥去自首,她哥哥不同意,說自己注定要死了,可唯獨不甘心的是,他接到的最後一個任務是殺死他最喜歡的一個作者,他不希望這個人死在自己手裏。
說到這裏,我已經明白,白莉莉的哥哥非常喜歡我寫的小說,可能我的小說一向比較灰暗,正好符合他變態的心裏。
她哥哥告訴她,自己在跟蹤那人的時候,會完全不受自己控製,所以他希望自己的妹妹能提醒我,讓我及時躲開。
白莉莉掙紮了許久,才接受了這個殘酷的現實,所以,當她那晚要回護士服後,才認出我就是她哥哥說的那個人,於是找借口住進了我家。
正如我所知,她之前說的弟弟被人劫持,全是編的。
住進我家後,她的目的是拯救她哥,所以並沒有告訴我真相,直到她昏迷後,她哥哥出現在她夢裏,告訴她,他馬上要死了,讓她告訴我:‘園丁’兩個字。
白莉莉在夢中問她哥,這兩個字到底有什麼含義,她哥說,三狗一定會找到答案的。
一邊跟我們說,白莉莉一邊哭,我讓大慶把三棱軍刺收起來,她說得情真意切,不像在說謊。
我遞給她一張紙巾,客客氣氣的說:“你哥有沒有告訴你,他對我隔壁的丫頭動手了?”
白莉莉猛地抬頭,眼睛格外亮:“你隔壁的丫頭?是不是軒軒?她怎麼了!?”
我把軒軒發瘋的事情說了,唯獨沒有提光頭兩個字。
白莉莉果斷的搖頭:“肯定不是我哥,時間上就對不上,她瘋掉的那晚,我哥已經死了。”
我點點頭,她突然看著我說:“對了,你們是怎麼找到這兒的?”
我一愣:“是那本書,又開始更新了,上麵寫了個暗語,我猜到了,所以找到了這裏。”
說著,我掏出手機,遞給她,她看了看,手顫抖了起來。
“又換人了……跟蹤者又換人了……他們還會跟蹤你,跟蹤我,直到我們精疲力盡……”
說著,她捂著腦袋,蹲在地上,一副痛苦的表情。
在我眼裏,白莉莉一直是個冷美人,她冰冷的外表中,有一種深入骨髓的魅力。這種魅力讓我癡迷。
遞給她一張紙巾,她接過來,含著淚看看我,顫抖著聲音說:“你能找到‘園丁’是嗎?我哥說你能,你一定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