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上,一個骰子也沒有。
時間仿佛停滯了,房間裏靜的隻剩下我和大慶的呼吸聲。
許久之後,手機裏傳來了惱怒的聲音:“你……作弊!!!”
說著,電話就被掛斷了。
通話這麼長時間,手機早都滾燙了,可電話掛斷的瞬間,我的心情一下子跌落到了穀底。
他認為我作弊了,這就意味著,他可能會對白莉莉,丫頭和保安下手!
我趕緊把電話回撥過去,大慶愣愣的看著桌子,嘟囔著:“骰子呢?咋突然消失了?不可能啊……這怎麼可能呢……”
電話響了四聲,那邊依舊沒人接,我心急如焚,指著裏屋的門說:“先別找骰子了,去裏屋看看有人沒。”
大慶這才反應過來,轉身往裏屋跑去,推開了兩個臥室的門,大喊:“沒人,一個也沒有!”
我心下一涼,既然白莉莉他們都沒在這裏,那就應該和那個變態在一起,現在已經過去了十幾秒鍾,十有八九,他們已經遇害了。
看著空空如也的桌子,我心裏更加沒底,剛才骰子明明發出了清脆的聲音,落到桌子上後,我一直沒把骰子桶打開,那骰子怎麼會憑空消失呢?
這時,我突然想到那個活人變紙人的事情,渾身如同墜入冰窖一般。
莫非,這兩件事都是那個叫‘先生’的人做的?
他到底是人,還是……
對於這個‘先生’,我是越發的弄不清了,不過有一點我很明白,不管是我,還是白莉莉的哥哥,甚至是那個半男不女的新的跟蹤者,都是這個‘先生’的棋子。
也隻有這個‘先生’,才有能力阻止我和新跟蹤者的這場角逐。
冷靜下來後,我突然叫住了正打算奪門而出的大慶。
“別出去找了,咱們找不到的。”
說完後,我往沙發上一靠,剛才過度的緊張,讓我渾身都被汗水濕透了。
麵對這麼大的生死抉擇,我比誰都緊張,剛才的那副淡定從容的神態,是我耗費了極大的心神偽裝出來的。
大慶轉身跑過來,瞪著大眼睛問我:“不找?為什麼不找?找不到也得找啊,三條人命啊!難道你還指望著,那個變態給你送回來?”
我點點頭,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口,用沙啞的嗓音說:“沒錯,用不了多長時間,他們三個就會自己回來了。”
大慶愣了一下,伸手摸摸我的額頭:“狗子,你是不是發燒了?還是被刺激到了?那個變態剛才可是十分生氣的,他現在說不定已經把那三個人都殺了!要不咱們報警吧!”
說著,大慶掏出手機,被我一把搶了過來。
“報什麼警,你聽我的,等一個小時,如果一個小時後,人還沒回來,我就聽你的。”
大慶張張嘴,還想跟我爭論,不過還是忍住了,氣鼓鼓的坐下來,端起我的水杯,咕咚咕咚的把裏麵的水都喝幹了。
我閉上眼睛,靠在沙發上,感受著自己的心髒砰砰砰砰的跳著,雖說跟大慶說的輕鬆,可我自己心裏十分沒底,不知道他們三人會不會順利回來。
我甚至都不知道他們三個人現在還在不在人世。
可我沒有別的辦法,新跟蹤者的智商不在我之下,而且占盡了先機。如果他不想讓我找到那三個人,我是絕對找不到的。
除非有一個可能,那就是:‘先生’不想讓那三個人死!
我做出這個推斷,是因為剛才那個骰子的消失。我大膽的推測,骰子的消失的原因,是因為‘先生’暫時還不想讓我和新跟蹤者鬥得太過火!
也許,他留著我們兩個,還有更深的用意。
我在等待奇跡的發生,等待‘先生’給新跟蹤者發令,讓他釋放白莉莉等人。
大慶在沙發上如坐針氈,站起來,在房間裏走來走去的,嘴裏不停的嘟囔:“都過去半個小時了,人還沒回來,如果丫頭真的有個三長兩短,你怎麼跟隔壁叔叔阿姨交代?啊?你怎麼對得起他們對你的信任?”
我依舊沒搭理他,不過腦海中已經浮現出隔壁叔叔阿姨哭喪的樣子。
突然,大慶抓住我的手,瘋狂的把我從沙發上拽起來,喊道:“不行不行,我受不了了,再在這個房間裏呆著,我會瘋掉的!咱們出去找找,出去找找吧,散散心也行……”
他這麼一說,我再也忍不住了,其實我早就不想在房間裏呆了,在這裏的每一秒鍾,都讓我感到窒息。
打開門,大慶愣住了。
我抬頭一看,眼淚都快淌出來了。
白莉莉站在門口,左邊站著保安,右邊站著丫頭。他們三個人看我們的眼神,都很詫異。
“你倆怎麼了?眉毛都擰成麻花了,出什麼事了嗎?”
白莉莉脆生生的說道,心情似乎很好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