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喜歡我可以,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水彎彎的大眼,一行清淚,壞了精致的妝容,她嘶喊,“她是我的媽媽,為什麼?”
“因為你還小,你不知道什麼叫愛情。”他溫和地開口說著讓人撕心裂肺的話。顏兒不停地眨眼忍著淚,苦笑。“你也不過比我大五歲。”
“你還是個孩子?”他的大掌輕撫著她的發。
“你不覺得對我媽來說,你也隻是個孩子。”顏兒猶自不敢相信自己的男友居然愛上了自己的母親。十六歲的初戀,以此告終。
“愛情是不分年齡的,我愛她,所以從今而後我會像愛一個女兒那樣愛你。”
顏兒揮開他的手,漠然望著一旁默不作聲的宮媽媽。一襲淡紫色的套裝,白皙的皮膚細紋也很少,她果然是風韻猶存。她還有追求幸福的權力。可是為什麼是女兒的男朋友?顏兒克製不住自己的冷笑。“媽,你聽見沒有?他說愛你,那麼你呢?你也愛他?”
她上前抓住了顏兒的手。“顏兒你聽我解釋。”
“不用解釋,我親眼所見。你不再是我的媽。我沒有你這樣不知廉恥的媽。”顏兒憤然甩脫她的手,風一般離去。也從此她消失在他們的視野,在另一個城市和她的爺爺生活在一起。關於媽媽的一切關於他的一切,關於以前的一切成了她的禁忌。
三年後,爺爺患病去世,她徹底孤身一人了。繼承龐大的家產,生活無憂的她卻不知道另一座城市,她的母親因為無錢治療生命垂危。
水晶吊燈,銀製餐具,紅酒盈杯,樂聲悠然。
西裝筆挺的管家走近,俯身問,“小姐,有位易先生要見你。”
“姓易的?”顏兒擰眉,“我認識的沒有姓易的。”
“那我去回了。”
她微微頷首,卻聽見一陣喧嘩。一個人影向著她衝過來。熟悉的臉,曾經的過往湧上心頭,揪著疼。他撲倒桌前,怒目而視,卻突然猛得跪下了。“我求你,救救你媽媽。你要我做什麼我都願意。”
“我沒有媽,管家送客。”
“她就要死了,沒有錢治療,如果再拖下去……求你求你了,你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我知道你生我們的氣。”看著他不停地磕頭。顏兒微微擰眉,嫣然紅唇勾起殘忍的冷笑。“什麼都答應?”
“是的,隻要你救她,我什麼都願意。”
“管家拿支票。”她一手支著頭一手拿筆。易淩宇欣喜若狂。她揚手一張支票緩緩飄落在他麵前。他拿起,看了一眼,抬頭滿眼都是驚慌。“十萬?這不夠……”
“這是給你的,走得越遠越好。這一輩子都不要在我媽麵前出現。”
抬眼,明晃晃的水晶燈下她的容顏尊貴美麗卻猶如阿修羅一般邪惡,嗓子眼發幹。“你會照顧好你媽嗎?”
“我照顧不好難道你可以?你可以滾了。”
他再次道謝,起身離去,遠走他方。
宮媽媽的病好了,整個人卻仿佛失去了光彩。她依舊慈祥,會親自下廚煮女兒喜歡吃的菜。會在夜半的時候守在女兒的床頭給她說老掉牙故意,會給女兒織毛衣。隻是她再沒笑過。
一年的陪伴,一年的朝夕相處。顏兒知道,她早已不再怪他們了。一直都是自己的心魔控製了自己,是她生生拆散了兩人。解鈴還須係鈴人,她命人去打探到了他所在的城市。在思慮良久以後,她寫了兩封信。一封交給了管家,讓他在她離開之後交給母親。另一封,她準備親自交到那個人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