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煌莫高窟，幽幽的光照著那飛天圖。兩人站在畫前，背手而立。
“你和顏兒，是在這兒初次相遇的，是嗎？”
“你知道？”華影並不吃驚，雖然不能幹預，但是至少“你見顏兒的第二麵之後，你從一個*大少變成了一個木訥的男人。我說的可對？”清風看著眼前的壁畫，那飛天成仙，畫得如此飄逸絕塵，指不定就是個仙畫的。
“你一直都知道，為何不出手阻止？你明明可以不讓她繼續她的任務的。”
清風愣住，說起那任務，至今為止也沒有完成。顏兒既要成仙，就必須要完成，三生石上不再有他的名字，顏兒一接手，這件事就是當務之急。絕對沒有可能逃過的。
“顏兒是顏兒，你是你，我是我。知道和插手完全是兩回事。”清風的手指輕輕地撫上石壁，那畫的流線在指尖遊走。心心念念的人，已經不在了。那份情，刻入骨髓，卻從來都是那般不信任。
“你找我究竟想要說什麼？”
“一份緣，一份情，怎麼抵得過孟婆的一碗湯。我要走了，顏兒因為她的錯誤而必須要做月老。而你……必須消失在她的世界。”
“憑什麼？”
“就憑你的愛，你也舍不得讓她忘記。不是嗎？”
“不舍不得。我不會讓她從我的世界消失。”華影猛地側身看著他，抬起下巴有點不屑，卻滿是倔強。“你難道就是跟我說這些？”
“當然還有替一語向你道歉。”
“哦？這又是為什麼？”看著眼前的人穿著唐衫，甚是不習慣。別開眼不看他，轉而望著那壁畫。仿佛有虛無縹緲的聲音從壁畫裏傳出來。引誘著他一探究竟的聲音。
“她幫著諸葛衝對你和你舒家做了很多事，你很清楚，不是嗎？”
“我清楚，所以不計較，你沒必要道歉。”華影扯了扯嘴，看他對這壁畫的關注程度很想知道究竟是為何？“這壁畫是你畫的？”
“不……其實我也不肯定。”清風也有些迷糊，對於這壁畫，他真的隻是第二次見。
“無論如何，其實已經沒沒有必要去想了。我想你要跟我說的話已經說完了。”
“是的。無論如何，請你體諒顏兒，愛她就不要*她。”
“我不會。”華影隻覺得好笑，何時了他還*這些心。
清風漠然望著他，低語，“那麼你現在自行回去吧，我不奉陪。”
清風釋然一笑，消失不見。華影漠然回頭望著那壁畫，這幅畫的筆法像極了那桃花林。他能將顏兒畫得如此神似，他絕對有那個能力造就飛天這個神奇。隻是這都已經過去了，誰又在乎是誰畫的。
萬事俱已成風，看來清風是真的決定了，放開一切。
清風回來之後，冥夜和顏兒在桃樹下等他。三人靜默相對，清風笑意淡漠，卻又如此真實。顏兒和冥夜也隻是笑著望著他。
“顏兒，我……”
“清風哥哥，什麼都不要再說了，我們都清楚。你一定會好好的，是嗎？你一定會找到她的，是嗎？”
清風微笑點頭。冥夜抓著顏兒的手，一聲不吭。
“清風哥哥，最後一程，我們能送你嗎？”
清風點頭，聲音波瀾不驚。“我要去誅仙台。”
顏兒再也克製不住自己，跑過去抓住了他的手腕。“清風哥哥，你還是去地府吧。往生河畔你回頭看看我們，好嗎？”
“顏兒，我想忘個幹淨。”
“你舍得嗎？你舍得顏兒和冥夜哥哥嗎？”
“不舍不得。是某人告訴我的？”輕輕一笑，邁步向前走去。顏兒縱有千般不願萬般無奈，也隻有放開他的手。
誅仙台，她站起動都不動，看著清風跳了下去。
“顏兒，我要回地府了，剩下的事你自己解決。”顏兒回身望著他走遠。心裏頭亂亂的，這一次她真的要一個人了。伸手來回撫摸著脖頸上的鏈墜。裏頭的紅光愈加的濃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