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你在狩獵他人之時,同時也被其他人所狩獵著。
這句話用在瞬息萬變的戰場之上,是再恰當不過。
一襲粉紅色羽毛大衣隨風颯颯舞動,包裹著一具軟弱無力的身體,從空中直直墜落。
“混賬......咳咳......空道!給我出來!”
多弗朗明哥滿臉猙獰。
他拚命地呼喚著體內的果實,但往日裏如臂使指的能量此刻卻仿佛沉睡了一般,毫無反應。
而與此同時,地麵上一道粗壯“白線”,朝著他的落點過來。
轟隆隆——
全力奔跑中的沙和尚勢若瘋牛,每一步都在岩石地麵上踩出了蛛網似的裂痕。
行之所至,冰塵彌漫。
而尚在空中的多弗朗明戈看到這條“白線”,藏在墨鏡下的瞳孔一縮。
“這混蛋......是要一擊定勝負啊!”
他一咬牙,殘餘的力氣聚集在背部,肌肉頓時變成了深黑色——
隻能用武裝色霸氣來硬扛了。
“吃我一杖!”
沙和尚怒喝著,將重達五千斤的寶杖揮向頭頂的多弗朗明戈!
一個正急速下墜,一個以寶杖迎上。
兩者相碰的瞬間,勢能相加,足以摧毀多弗朗明戈的武裝色霸氣!
隻要廢了他,白胡子這邊不但能解放出一個七武海級別的戰力,同時還會極大提升士氣!
但是——
“有人要坐不住了......”
將目光從行刑台上收回,一抹神秘弧度出現在夜一嘴角。
他雙腿筆直,微微欠身,衝著行刑台的方向行了個紳士禮後,再次往混亂的人群裏潛去。
不一會兒,他便消失在了劉小頂等人的視線之內。
......
寶杖離著不到一丈的距離,多弗朗明戈的背部便已感受到如山般的壓迫感。
手臂汗毛直立!
t,tmd......扛不住啊!
血液裏的海樓石讓多弗朗明戈不止是身體,甚至連大腦都開始遲緩起來。
“要擊中了!”
沙和尚瞪大了眼睛,手上的力氣再次加重了幾分。
但遠處的行刑台上突然傳來一道懶洋洋的聲音——
“宴會才剛開始,就要吃主餐......是不是有點不禮貌啊?”
話音剛落的一霎那,一道黃光跨越數公裏的距離,出現在多弗朗明戈和沙和尚之間!
“閃光踢——”
攻擊來得比聲音更快。
沙和尚幾乎來不及反應,隻覺黃光充斥了整個視野,隨後一股無可抵抗的巨力撞在了他的臉上。
噗——
他以比來時更快的速度,向後方飛去。
嘭!
一聲巨響過後,馬林梵多厚達數米的城牆上,多出了一個人形空洞。
一腳踢飛沙和尚之後,“突然出現”的黃猿低頭看著地上狼狽不堪的多弗朗明戈,嘴巴長成誇張的o形:
“喲謔!這不是咱們七武海裏麵最囂張的小醜嗎?怎麼被人打成了這樣子......嘖,現在看起來,倒確實挺像個小醜的哈哈哈......”
多弗朗明戈躺在地上,大口喘著氣,臉色灰敗無比。
看樣子海樓石粉末帶給他的影響著實不小。
麵對黃猿的調侃,他咧著腥紅嘴唇,用僅存的力氣舉起右拳——
然後中指豎起。
“嗬嗬......真是有骨氣的小子啊,”
黃猿吹了聲口哨,故意從多弗朗明戈的肚子上踩過,將他踩得咳嗽不止。
“若不是場合不對,我現在就可以宣判......你的下半生會在監獄裏度過......”
不再理會多弗朗明戈,黃猿將目光投向了麵前混亂的戰場——
廝殺聲......兵器交錯聲......刀刃刺入血肉的聲音,此起彼伏。
衣著不同的海軍和海賊臉上卻是同樣猙獰的表情。
倒下,站起來,再倒下......
血液之花綻放在戰場的每一寸角落。
所有人都殺紅了眼。
這就是——
“無聊的戰爭。”
黃猿翻著死魚眼嘟嚷了一句。
他雙手插褲兜站在原地,目光在人群裏穿梭。
在其方圓十米之內,沒有任何一個海賊上前來打擾他。
“真是稀奇啊......”
行刑台上的赤犬望著黃猿的背影,眼神閃爍:“最懶的家夥居然這麼賣力幹活,是因為剛才的那個陌生小子嗎?”
他猜對了。
黃猿正在“狩獵”的目標,就是夜一。
......
“找到了。”
黃猿很快便發現了在人群裏穿來穿去的夜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