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皓月當空,清涼的月光撥開層層雲靄如水銀般泄落在鼎門的每一個角落,讓人如幻如夢。
廖祭一個人在果園內很無聊,一轉眼在鼎門已經不知道多少年了,也許一千年?幾千年?或許更多。自己留在這裏,隱姓埋名,甘願做一個園丁,還不是為了報答那個人,那對人對於他來講勝過自己的生身父母的人,是的,他一輩子也不會忘記那個人,隻要自己還活著,就要對得起他……
想到這裏,廖祭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想法。
“咦?是他。”出現在果園的月影下,那個身影跟斑駁的樹影糅雜在一起,卻也頗有幾分孤寂之感。
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落山。
落山的心情是憂鬱的,力鼎和心鼎,今天的選擇令他感到很為難,因為他不知道這兩種修煉方式到底哪種更適合自己,雖然自己因為偷吃了紅色的仙果,力量比一般的孩子大很多,但是落山知道,這不是自己天生的力量。所以,力鼎的修煉方式並不一定合適自己。
落山這次來這裏可不是為了偷吃蘋果,而隻是為了靜一靜,給自己一個獨立的思考空間。
“嘿嘿,小夥子,又想偷我的蘋果是不是?”廖祭站在落山的後邊,冷不丁的劈頭蓋臉來了一句。落山嚇得一激靈,急忙轉身同時握緊了拳頭,站在他麵前的,是一個大約六十多歲的老頭,跟鼎門上其他的老仙人不一樣,這個老頭非常的邋遢,或者說簡直邋遢到了極點,蓬亂的頭發上夾雜著兩根稻草,一件破舊的棕色麻布織成的衣服,也不知道他穿過了多長時間沒有洗,發出一股臭烘烘的氣味,腳上踏著兩隻草鞋,腳趾甲上嵌滿了汙泥,一雙眼睛精神矍鑠。老頭一手插著腰,一手支著一根掃把,注視著自己。
落山想起來了,這正是上次偷吃水果時在樹下睡覺的那個老者,想到這,落山握緊的拳頭鬆開了,他還不忍心對麵前這個弱不禁風的老人下手。
廖祭的眼中閃過一絲滿意的神色,不過隨即又大聲嚷道:“小鬼,你是不是把我當成空氣了,我跟你說的話你沒聽到?那好,我再重複一遍給你聽,你是不是又來偷吃我的蘋果?”
落山雖然誠實,善良,但是畢竟有些做賊心虛,哪有心思回答問題,他故作沉思,趁老頭一個不留神,撒開腿就跑,邊跑心理邊想:今天真有些倒黴,去哪裏不好非要走到來這裏散步,簡直是自投羅網!
廖祭可不這麼想,麵對落山撒腿就跑這種行為,他感覺很有意思,看來有必要跟著個小家夥玩一玩了,看看你能不能逃得出我的手心……隻見他把撐在地上的掃把拿起來,橫在空中,輕輕的在空中劃了一個圓圈,空中立刻出現一股實質般的汽霧,然後伸出嘴來輕輕的一吹,那個汽體圓圈很快的飄到空中,飛速的套在了正在奔跑的落山身上,就想繩子一般把落山捆住。
落山隻感覺腰間涼涼的,任自己如何奔跑,卻隻在原地,不能前進半步。
廖祭嘿嘿一笑,罵道:“偷了我的蘋果也就算了,居然在我麵前大搖大擺的溜走,你把我當成了白癡是吧?看來今天非得好好教訓你一頓,哼……”說到這,廖祭童心大起,抄起掃把兩步走到了落山跟前,照著落山的屁股狠狠的抽打了起來。
起初落山還能硬衝男子漢,堅持著不喊疼,可是他畢竟隻是一個八歲帶孩子,被打了幾下之後,立刻哇哇大哭起來,口中不住的認錯道:“老爺爺,我知道錯了,下次我再也不敢偷吃你的蘋果了,哇哇……”
廖祭本是拿他開心,這時聽到哭聲,忽然想起落山才隻是一個小孩子,頓時覺得有些丟人,我廖祭是什麼人,怎麼能欺負一個孩子?這要是傳出去,我以後還怎麼做人,就是不傳出去,我自己以後也會感到內疚啊!廖祭啊廖祭,人家會說,不就是幾個蘋果,你至於動手打一個不滿八歲的小孩子嗎?完了,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