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裏無塵怨恨秦王不顧血緣親情,卻不去想,他們百裏家何曾將秦王視為親人,甚至幾次三番對他露出敵意。
“殿下,無痕雖然性格衝動,但大是大非還是拎的清的,他絕不可能與叛賊勾結,這定是遭人誣陷,說不定就與秦王脫不了幹係!”百裏無塵道。
“我當然相信二表兄是清白的,”九皇子歎氣道,“但是父皇偏信秦王的花言巧語,二表兄又是個直脾氣,當時我一直給他使眼色,他卻不理會,我也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他被關押起來。”
“這頭倔驢!”百裏無塵很了解自己弟弟的倔脾氣,又氣又無奈,可是不管怎樣,人還是得救的。
百裏無塵道:“殿下半夜去救人,又在皇上麵前力保他,對那臭小子已經是仁至義盡了。但微臣就這麼一個弟弟,小妹和父親先後遇害,若是二弟也出事,母親肯定承受不了打擊,微臣厚顏,懇求殿下再想辦法救一救二弟!”
“大表兄說的哪裏話,救二表兄是我義不容辭的事。”九皇子道。
他是何其敏銳之人,自從秦王在靈堂上挑撥離間之後,他能感覺到百裏無塵雖然表麵上毫無異樣,心裏卻已生了芥蒂。他之前一番話便是施恩,借此消除百裏無塵心裏的疙瘩。
九皇子道:“我已經仔細想過,有一辦法或許有用,隻是二表兄恐怕不會聽我的勸,還需大表兄勸一勸他才好。”
百裏無痕那個人,心裏想什麼幾乎都擺在臉上,他對自己的芥蒂更深,自己派人勸他,他說不定生出逆反心,不僅不聽,反而壞事。
百裏無塵聽出了九皇子話中的深意,卻隻能裝糊塗,道:“殿下有何良策?”
九皇子便把映初之前說的那個辦法,說給百裏無塵聽。
“這,”百裏無塵遲疑道,“這麼說的話,皇上能信嗎?”
“沒有比這更好的辦法了,”九皇子道,“或者大表兄有什麼想法,隻要我能做得到的,都會盡力配合。”
百裏無塵沉吟片刻,的確想不出更好的辦法了,再者九皇子後天就要出征了,時間上也容不得他再三考慮。“那便照殿下所說的辦吧。”
百裏無塵回去之後,立刻便派人去打通關係,把話帶給百裏無痕,然後才有心情去考慮這件事的前因後果。
百裏無痕上一次帶人截殺公儀可姃的時候,他就仔細查過,全是因為一封信引起的,那封信是以公儀可姃的名義送來的,實際上卻是殷清漪寫的。他最近時間太忙,沒時間教訓殷清漪,沒想到無痕心裏一直憋著仇恨,再一次去找公儀可姃的麻煩,最後竟把自己陷進天牢裏。
公儀可姃不好對付,但是殷清漪,百裏無塵眸中閃過一抹殺意,那個女人敢設計到無痕身上,真是不知死活!殷家殺了祖父和父親,就先從她身上討一點利息!
殷清漪還不知道自己被百裏無塵盯上了,她從丫鬟口中得知公儀可姃又來王府了,並且正和秦王一起用膳,發瘋的把屋裏的東西全砸了。
“她怎麼還沒死!怎麼還沒死!”殷清漪聲音尖利的大叫,“百裏無痕真是廢物,連一個女人都殺不了!廢物!廢物!”
“王妃,您小聲一點!”丫鬟在一旁焦急的勸,王妃又是砸東西又是大聲罵,外麵的人要是聽見了,傳到王爺耳中,那可就糟糕了!
另一個丫鬟臉色發白的望著殷清漪,王妃現在越來越不對勁了,不允許她們再喊她小姐,隻能喊王妃,誰若是不小心喊錯了,就掌嘴掌到吐血為止。而且經常一個人自言自語,表情有時候特別恐怖,還變得喜怒無常、疑神疑鬼,動輒就要打罵奴婢,連她們幾個從小就侍候她的,小姐都毫不留情。
她現在對小姐是又害怕又心疼,小姐向來心高氣傲,在王爺麵前,卻處處被公儀可姃壓一頭,如今國師下落不明,殷家又成了叛賊,小姐受不了打擊,變成了現在這般瘋瘋癲癲的模樣。偏偏她們還不敢讓人知道小姐的病,就怕小姐的王妃之位更坐不穩,隻能在心裏暗暗著急!
“我為什麼要小聲?我是堂堂的秦王妃,我想說什麼就說什麼,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殷清漪不但不小聲,反而叫的更大聲,“我就是要殺了公儀可姃那個賤人!百裏無痕沒用,我再找別人,我……”
丫鬟沒辦法,隻能一跺腳,跑過去捂住殷清漪的嘴,再讓王妃這麼叫囂下去,就真要糟糕了!
“啊!”丫鬟痛叫一聲,連忙抽回手,手心被殷清漪咬出一圈深深的牙印,都見血了。
“你這個大膽賤婢!竟敢對本王妃無禮!”殷清漪反手給了她一巴掌,厲聲道,“來人,把她給我拖出去杖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