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清漪清醒之後,和之前的每一次一樣,不記得自己做過的事,但這一回鬧得滿城風雨,丫鬟嬤嬤們個個如喪考妣,她想不知道都難。
殷清漪坐在房間裏發了半天的呆,怎麼也無法接受自己精神失常的事實,她想來想去,最後得出一個結論,她沒有瘋,這是一個陰謀,是公儀可姃為了名正言順的把她從王妃之位上扯下來,而設計的陰謀!
公儀可姃想把她推入萬劫不複之地,她怎麼能坐以待斃!她要殺了公儀可姃,這個女人不死,她永遠不得安寧!
殷清漪在梳妝盒裏挑挑揀揀,最後選中一個最尖銳的簪子,耍陰謀詭計她鬥不過公儀可姃,那就幹脆來明的,公儀可姃再厲害,也是肉體凡胎,隻要刺破她的心髒,還不一樣得死!
殷清漪給自己梳了一個漂亮的雲髻,戴上那支簪子,又換上她最喜歡的一條裙子,對著鏡子照了又照,心裏著實想不通,自己這麼美,比公儀可姃那張平凡的臉美的多,王爺為什麼就不喜歡她呢?
這個問題她想過太多遍了,一直都得不到答案,不過沒關係,她不需要答案了,隻要公儀可姃死了,王爺還能喜歡一個死人幾年?
門吱呀一聲打開,守在門口的丫鬟欣喜的抬頭:“王妃,您終於出來了!奴婢……”她的話音頓了一下,驚訝的看著盛裝打扮的殷清漪,“王妃,您這是?”
殷清漪道:“去把郡主帶來,我要帶她進宮給皇後請安。”
丫鬟有些遲疑,王妃的病說犯就犯,這要是進宮的時候突然犯病,那可如何是好!
“還不快去!”殷清漪冷冷道。
被她冰寒的視線掃了一眼,丫鬟不敢再猶豫,應了一聲,轉身去了。罷了,王妃不可能永遠不進宮,她一個奴婢,擔心再多也沒用。
過了一會兒,丫鬟麵色忐忑的回來了,道:“王妃,郡主不在府裏。”
殷清漪眉頭一皺:“她去哪兒了?”
丫鬟吞吞吐吐了半天,才在殷清漪的逼視下說道:“郡主一早就被王爺送去公儀府了……”
殷清漪麵無表情的站在那裏,她這個王妃還在府裏,王爺卻把郡主送給一個外人照顧,絲毫不顧及她的顏麵,也是,王爺何時給過她殷清漪顏麵?
“去公儀府把郡主接過來,就說皇後召見我和郡主。”殷清漪道。
丫鬟一驚:“王妃,這使不得!”王妃處境已經岌岌可危,怎麼能假傳懿旨!
殷清漪又道:“算了,還是我親自去接好了,快去備車。”
丫鬟還想再勸,殷清漪不耐煩的道:“再多嘴多舌,我就割了你的舌頭!”
丫鬟遍體生寒,她知道王妃不是說笑,現在的王妃根本就不是以前的小姐了,對她們幾個從小侍候在身邊的婢女,也沒了以前的情意。
她把頭一低,乖乖的備車去了。
殷清漪乘車來到公儀府,說明了來意,開門的小廝滿臉堆笑道:“秦王妃來的可不巧,四小姐帶著郡主出門遊玩去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回來。”
殷清漪冷笑一聲:“本宮倒是不急,隻怕皇後娘娘沒耐性等,或者本宮去回複皇後娘娘,公儀可姃帶走了郡主,皇後娘娘想見郡主,隻能等她們玩盡興了?”
“這,”小廝豈敢真讓殷清漪這麼向皇後回話,隻能道,“那王妃稍等,小的先去看看,興許四小姐和郡主已經回來了呢。”
他說完把門一關,小跑著往後院去了。
丫鬟本來還為殷清漪假傳懿旨而忐忑,這會兒滿心都是氣憤了:“王妃,郡主肯定在府裏,公儀可姃就是故意不想讓王妃見到郡主,她一個外人,憑什麼啊!真是可惡!還有公儀家這是什麼待客之道,竟然把王妃關在門外!”
她低咒了一會兒,見殷清漪毫無反應的站在那裏,訕訕的閉上了嘴,王妃現在的脾氣,真是越來越難以捉摸了。
小廝卻沒有說謊,映初的確帶著思寧出門去了,明麵上是帶思寧遊玩,其實是去辦事。
小廝找到紅葉的時候,公儀可雪也在,紅葉一聽是皇後娘娘召見,也有些不知該怎麼辦,公儀可雪卻道:“這有什麼好為難的,請殷清漪進來等著就是,隻要留下她,她還怎麼跟皇後告狀?”
這實在算不上什麼好辦法,但是紅葉也沒其他主意,便點頭同意了。
於是小廝又小跑回去,跟殷清漪道:“四小姐和郡主還沒回來,不過小的已經讓人去找了,應該很快就能回來,王妃請到客廳稍等一會兒。”
殷清漪本來的目的就是見公儀可姃,嗯了一聲,便跟著小廝走了進去。
小廝把她領到客廳,有婢女來送上茶,除了守在門口的幾個下人,客廳裏就隻有殷清漪主仆二人。
幹等了小半個時辰,丫鬟都有些不耐煩了,殷清漪卻半點不急的坐著,仿佛入定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