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似乎一點也不在意祁長錦冷淡的態度,仍是親熱的道:“祁將軍見過父皇之後,不知可否賞臉與我去喝上幾杯?也算是為祁將軍死裏逃生慶祝一下。”
“太子的好意臣心領了,”祁長錦婉拒道,“隻是臣晚點還有要事,太子也政務繁忙,臣便不麻煩太子了。”
太子就像聽不懂他的拒絕一樣,笑道:“不麻煩,你今天有事,那就約在明天好了,明天若是還有事,後天也可以。總之祁長錦哪天有空,我都奉陪。”
“那臣就謝過太子殿下了。”祁長錦不再多費唇舌,現在先將太子打發走,等見過皇上之後,他和映初就該回西疆了。
太子臉上的笑容擴大:“那我們便一言為定了。”
祁長錦沒有說話,隻是略一行禮,表示恭送。
太子在禦書房前也不好多說什麼,對祁長錦和映初笑了笑,便準備離開。
他從祁長錦身邊擦肩而過時,異變突起,一支不知從哪射來的短箭突然朝太子射來,太子還沒反應過來,喉嚨上就破開一個洞,那短箭竟然在射穿了太子的脖子後,釘在了後麵的石階上,半根箭頭都沒入了進去。
太子捂住汩汩冒血的咽喉,臉上滿是不可置信之色,他費力的想要喘息,眼珠轉向映初,手也向她伸出,明顯想要求救,但是下一刻便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四周寂靜了一瞬,然後響起一片驚叫,有大喊刺客的,有喊請太醫的,宮人們亂成一團,禁軍侍衛拔刀出鞘,迅速衝了過來,將太子的屍體和祁長錦他們包圍起來。
“祁長錦,你竟然敢刺殺太子!”禁軍統領厲聲喝道。
還沒走遠的那些大臣們聽到這邊的動靜,紛紛折返回來,當看到倒在血泊裏的太子時,太子黨們都是眼前一黑,險些站不住腳。
沐丞相下落不明,太子這會兒也死了,他們這些人還有活路嗎?
另一些大臣聽到禁軍統領的喝聲,都驚疑不定的看向祁長錦,皇宮大內,禦書房前,祁長錦刺殺太子?這可能嗎?但是凶手若非祁長錦,禁軍統領又為何這麼說?
短箭射來之時,祁長錦就已聽到破空聲,隻是短箭的目標不是他和映初,他便沒有理會,至於太子?太子的生死與他何幹?
就在外麵一片紛亂之時,禦書房的門打開了,明帝沉著臉從裏麵走了出來。比起七年前尚算年輕的帝王,如今的明帝氣質更為成熟,一舉一動間更具威嚴。
他的目光第一眼就落在了映初身上,停留片刻後,才從祁長錦身上慢慢滑過,看到倒在祁長錦腳邊的太子時,眼神中一片漠然。
“怎麼回事?”明帝冷聲道。
禁軍統領單膝跪地:“回皇上,祁長錦膽大包天,刺殺太子,太子已經遇害了!”
明帝臉色更沉:“祁長錦,丞相下落不明,外麵紛紛傳言你是凶手,朕還沒查你,你竟然還敢在朕眼皮底下殺害太子,你是想造反嗎?!”
祁長錦淡淡的看著明帝:“僅憑一句片麵之詞,皇上就認定凶手是臣?難道不覺太過兒戲?”
“放肆!”明帝怒道,“你敢用這種語氣對朕說話!來人,把他抓起來,關進天牢!”
祁長錦眼中閃過一抹諷刺,這皇宮之中,能突然出手殺了太子的,隻可能是明帝的人,除掉太子這個眼中釘,嫁禍給他,既能解除朝廷的奪位之爭,又能以他為人質,威脅西疆祁家,還能困住映初,將她占為己有,皇上真是打的好算盤。
他本還打算和平一點處理西疆和朝廷的關係,但既然明帝一見麵就二話不說的撕破臉,那他也沒有必要再與明帝虛與委蛇。
祁長錦一跺足,厚重的漢白玉石板驟然飛起,旋轉著四射而出,將衝過來的禁軍全部擊飛,不少人直接重傷不起,有倒黴砸到腦袋的,當場斃命。
明帝和百官臉上全都出現駭然之色,不敢相信的看著眼前的一幕,祁長錦隻是輕描淡寫的一跺足,竟然就將這些禁軍精銳全部解決了,誰來告訴他們,這不是做夢?
“來人!來人!”明帝驚怒的大吼,“給朕抓住他!抓住祁長錦這個叛賊!”
更多的禁軍從四麵衝來,隻是還沒到近前,同樣被飛起的石板砸中,轉瞬間地上就躺了一片,全是打滾呻吟之聲。
明帝忍不住往後退了幾步,百官們也紛紛躲避,看著祁長錦的目光就像在看一個怪物。
“你,你究竟是誰?!”明帝現在懷疑麵前的人根本不是祁長錦,祁長錦武功再厲害,也不可能厲害到這種程度。
祁長錦朝明帝走了幾步。
明帝不由又往後退,幾個忠心的宮人和護衛戰戰兢兢的擋在明帝前麵,臉上滿是緊張害怕之色。
隨後這幾人就感覺一陣風刮過,定睛一看,祁長錦竟然已經到了明帝麵前,正一手掐在明帝的脖子上。
“放開皇上!”一人驚叫道,“祁將軍,你真的想造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