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的好,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這樣的道理,她歐陽婉兒還是懂的。在摸不清情況之下,自己委屈一下便又是何妨?反正,臉麵是給別人看的,與自己何幹?
“婉王妃這邊請。”管家也回了一個禮,示意歐陽婉兒跟著他走。
“小姐,這安樂王也太過分了,竟然連最基本的禮儀都沒有,就讓小姐這樣進門,這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小姐的名聲該傳的有多難聽?奴婢真為小姐不值。”
玲瓏不滿的撇撇嘴,對歐陽婉兒的隱忍表示不值。
“玲瓏,我要是這樣當著眾人甩臉子,那我的名聲便好聽了麼?隻會落得一個潑婦之名,如此,便罷了。”
歐陽婉兒的聲音中沒有絲毫的喜怒透出,卻是一句話便點明了事情的關鍵。
“小姐,對不起,是奴婢氣急了,沒有想到這些。”玲瓏聽著歐陽婉兒的話,她本就是心思玲瓏。此刻歐陽婉兒又是說的淺顯易懂,自己要是再不明白,那自己也不用跟著自家小姐了。
“扶我進去吧,記得,進了這個門。從此以後,我們便是與歐陽府,沒有任何的關係,明白麼?”
歐陽婉兒小聲的叮囑著。
玲瓏點點頭,小心翼翼的扶著容貌掩蓋在喜帕中的歐陽婉兒。
四周老百姓的議論之聲層層不絕於耳,但是歐陽婉兒卻不以為意,一步一步走的端莊大方。
大廳之中。
沒有料想中的滿堂賓客,隻是稀稀疏疏的些許人,在一旁談笑洋洋的高談闊論著。
管家尷尬地笑了笑,對著歐陽婉兒解釋道。
“王妃,不好意思了,雖說今兒個是您的大婚,可是也還是皇上爺的大婚不是?這兩頭,起碼得顧上一頭……”
管家不再開口,但是話中的意思卻明明白白的顯露出來。
不就是一些權勢小人罷了。
不受寵的王爺,和當今天子。
是人便知道應該如何權衡了。怪不得誰,怪不起誰。
“無妨。王爺在哪裏?”
喜帕下的歐陽婉兒攥緊了手心,表麵上卻依舊平靜。
“王爺在喜房,王妃這就跟隨老朽去,如何。”
這話雖然問的恭敬,但是卻沒有給歐陽婉兒選擇的權利。
都這麼說了,她歐陽婉兒還能夠說不去麼?
“好。”
管家詫異的抬起頭看了歐陽婉兒一眼,雖然被喜帕遮掩住了,自己根本就看不清什麼,但是管家心中卻對歐陽婉兒升起了一絲敬佩。
好一個女子,竟然能夠如此的應變不驚。
隨著管家的帶路,玲瓏攙扶著歐陽婉兒便向喜房走去。
”王妃,這就是喜房了,老朽就帶路到這了。王妃好自為之。”管家對著歐陽婉兒行了個禮,便立馬轉身就走,彷佛裏麵有的不是王爺,而是什麼猛獸一般。
歐陽婉兒依舊沒有什麼舉動,示意玲瓏扶著自己走進去。
哪知推門進去之後,房間之中根本就空無一人。
反倒是一間房被打扮的張燈結彩,到處都貼滿了喜字,四處洋溢的喜悅與這間冷冷清清沒有人氣的院落形成了劇烈的反差。
一旁一直安靜憋著自己的額脾氣的玲瓏看到這樣的情況再也控製不住一般,不滿的跺腳,看著自家的主子埋怨的說道。
“小姐,他們也太欺負人了。哪有這樣的大婚啊?沒有賓客,也不拜堂,連王爺的麵都沒有見過,就把咱們丟在這個屋子裏不管了!”玲瓏恨恨的說著,表達著自己的不滿。
“玲瓏,既來之,則安之,既然來了,我們便沒有任何的退路了。”
不知何時,歐陽婉兒也掀開了自己頭上的喜帕,打量著這座屋宇。
既然東方傲跟自己達成了協議,自己照做便是,這場婚禮,本來便隻是一個形式,兩個素未相識的人,如何能夠相親相愛。既然是這樣,自己如此執著便是如何,反正,隻是一個形式。
“玲瓏,你去找到那個管家,讓他給你安排一個住處吧,我就在這裏,候著王爺。”
歐陽婉兒開口說道。
她相信,今晚,一定能夠見到東方傲的,隻是不知,這一次,東方傲會用什麼樣的姿態來麵對自己。
“奴婢不走。奴婢想在這裏守著小姐。”玲瓏看著坐在鋪滿了大紅綢緞床上的歐陽婉兒。一襲紅妝,美的嬌豔欲滴,一縷亂發,垂落在左臉之上,倒是正好掩蓋了左臉的傷疤。看起來,讓人心動不已。
“小姐,你真美。”玲瓏看著如此打扮的小姐,情不自禁的讚歎,都說穿上婚紗的女人是最美的,果不其然,果然很美。
“嗯,玲瓏。你去吧,不用擔心我的。我不會有事。”
歐陽婉兒平靜的安慰著不放心的玲瓏,示意玲瓏放下心來,不必為自己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