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為何,越澤腦海裏浮現出那道身影,水藍色的衣服,烏黑的長發用著一根白色的寬帶束著,那雙毫不起眼的眼睛總是帶著淺淺的笑意,有著莫名讓人安定的感覺。
“我們很久沒有合奏了,不如趁著今夜月色共奏一曲。”感受到越澤的心不在焉,花水心焉然一笑,已經率先坐在了自己的琴麵前。
“那就彈無思吧。”無思是越澤作的曲子,曾經教過花水心,花水心微笑著已經彈了開來,此刻她不是東衍的第一美女,也不是高高在上的貴族小姐,隻是一個為愛而彈奏的少女。
人麵桃花相映紅,夜色更顯得花水心動人的嬌媚。
我從來不知道,原來爬牆是可以爬得如此光明正大的,還從來不知道,原來爬牆的人方向感可以這麼差。明明是要爬東院,偏偏爬到來西院。
我溜達到梯子下,靜靜地看著爬牆進來的少年。稱他為少年,隻不過是看著也就十七八歲的光景,長得玲瓏可愛,十分像狗蛋的書僮,純真無邪。“喂,這裏是不是藏花閣?”歐陽澈看到這個掩著麵紗的女子,正一眨不眨地盯著他看,要不是這裏隻有她一個人,他真想一掌拍死她,敢這樣盯著他看。
“這裏是竹閣,藏花閣在東院。”如若他不開口,我真的對這個少年十分好感。我賞了他一記白癡般的眼神,人不敬我我何必敬人,你若敬我三分我還你二分。
“帶路。”明明已經分清楚東南西北,偏偏還是弄錯了方向,歐陽澈自小就是路癡,這次目標明確,卻還是弄錯地方。
“憑什麼要我帶路。”我不好氣地反駁,這人爬了相府的牆,還想要她帶路,就算找花水心也不關她的事。
“就憑這個。”歐陽澈晃了晃手上的匕首,眯起眼睛打量著這個女人,穿著毫不起眼,長得毫不起眼,連將她臉上的麵紗掀下來的衝動都沒有,可想而知這個女人長得有多失敗。
“好,跟我來。”這個狗血般的少年怎麼會被我遇到呢,想自己還以為她一個少年好欺負,不足掛齒,才溜達到牆頭裏,等著他下來。
一失足成千古恨,此恨綿綿無絕期。
“別耍花招。”歐陽澈是自己一個人爬下來的,這裏畢竟是相府,人多反而容易暴露目標,他把侍衛都留在了牆外。
我就這樣,被這個連名字還不知道的少年要挾著,向藏花閣走去。
“小姐,你要去哪裏。”夭夭看到我身後跟了個少年,跑了過來,眼睛一直盯著那個少年。
“夭夭,跟我去藏花閣吧。”我看到夭夭正欲動手,開口道。萬一不小心誤傷了可不太好辦,這個少年既然敢爬相府牆,應該身懷武功,也必定不是十分尋常百姓家,而且他的匕首造工精致,一看便知道價值不菲。
少年看到這時我身邊跑來了個侍女,奇怪地盯著我看了一會,似乎想到什麼,也沒有出言不遜。
“不知這位小哥怎麼稱呼。”我糾結了很久,決定還是中肯地用了個小哥來稱呼他,跟他搭話。
“誰是你小哥,不準說話,把頭轉回去。”少年果然是性格多變,不說話時還十分純真,一說話便讓你無話可說。
我沉默。半路遇到了陸毅,我高興地拉著他的手,陸毅還不明情況地嚇了一跳,待看到我身後的少年,倒也抖了個太……字,便不再往下說。
我背對著少年,想想也許是少年給陸毅打了個手勢,思及此,我欣然地拉上陸毅前往藏花閣,死也要找個墊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