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我怎麼做才肯原諒我?”歐陽博顫了顫,雖然料到她不會原諒自己,可當親耳聽到她說出來的時候,他的心沉了沉,沉痛地看著她,問。
“如果曾經有那麼一個人這樣傷你,你要怎樣才肯原諒他?”我不答反問他,將心比心,他會希望別人怎樣做才肯原諒他?我不是狠毒之人,可是我的心被傷過碾過碎過後,也會變得麻木。
“水筱,我……”連他自己都沒有辦法說服自己原諒自己,他無言地看著她,一時說不出話來。
“連你自己都沒有辦法原諒自己,你讓我怎樣原諒你。”我看著他,心情也低落起來,歎息道。不再說話,就那樣靜靜地坐著,待到了入黑,山上溫度漸降,這身子可不比從前,我下意識地縮了縮。
歐陽博一直在看著她,發現她下意識地縮了縮身子,便把自己的錦袍脫了下蓋在水筱的身上,我看了看他,我們兩個人身上都有傷,突然覺得,冤冤相報何時了,自己在擂台上下手是不是太重了。
“我不要。”我把錦袍扔在他身上,雖然蓋著錦袍是暖和了很多,可是這山裏的寒意,他脫掉自己的錦袍,身上的傷也沒有完全痊愈,萬一感染風寒,便傷上加傷。
“你不要便讓他這樣躺在旁邊吧。”歐陽博看也不看落在地上的錦袍,一點也沒有去撿上它的意思。我閉上眼睛,眼不見為淨,夜色漸濃,寒意更重,我睜開眼睛,那件錦袍還是躺在地上,而他的唇被凍得有點紫色,我咬了咬牙,把錦袍拾起來,胡亂蓋在他身上,他卻是用手一攔,明顯地和我作對。
“我和你一起蓋。”我咬牙切齒地說,他聽著我的話手一頓,再也沒有攔住我。
“不是一起蓋嗎?”歐陽博眯了眯眼睛,借著月色看到她一臉糾結地坐著,微微失笑。
我瞪了他一眼,錦袍本來就那麼大,如何兩人蓋!剛剛隻不過是我情急之下的說辭。
歐陽博雙手一伸,便將水筱擁在懷裏,感到她的掙紮,他輕輕地說,“別動。”
我本來還想掙紮,可摸到他渾身冰涼,我下意識地摸了摸他的額,有點低燒的征兆。
“這裏太冷了,我現在已經有點頭暈目炫。”歐陽博把頭埋進她的頸,沉沉地道,連他自己都為自己的厚臉皮而感到發燙,她向來心軟,但也十分別扭,如果不是因為他病,她不會任由他抱著她。
我僵了僵,他現在這個模樣倒不像是假裝,也隻好任由他抱著我,相互取暖,他的懷抱十分溫暖,我下意識地縮了縮,尋了個舒服的地方,沉沉地睡了過去。
歐陽博知道自己這樣十分小人,但她不理他,也不肯聽他說話,他唯有如此做才讓她安靜地躺在自己的懷裏。
“水筱,我是那樣的愛你,可是到底要怎樣做,你才肯原諒我?我尋了你尋了十幾年,你為何明知我誰而不肯和我相認,我們拜過堂,成過親,你卻隱瞞身份,就算你心裏其他人,我也不怪你,這輩子能遇到你,已經是我三生修來的福氣,你是軒帝的後代,身上背著如此大責任,我希望你可以活得輕鬆一些,無論是南寧公子或者皇兄,隻要是你選擇的,我都會祝福你。”依稀有人用冰冷的指尖劃過我的眉間,慢慢地撫過我的臉頰,隨後一個柔柔的東西貼在了我唇上,然後伏在我的耳邊輕聲說著這些話,我被別人打斷了睡眠,不悅地皺了皺眉頭,尋了個更加溫暖的地方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