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這招妙啊……姑娘,我這就去安排。”方岩如同醍醐灌頂,恍然大悟地看著慕容瑾,一臉驚喜的表情,拱手抱拳,轉身離開。
慕容琛也打了個招呼,隨著方副將離開,帳子裏頓時隻剩下慕容瑾一個人。
這一次,不是不戰,而是,用另外一種方式戰。
思及此處,慕容瑾便換了衣服,重新換回男裝,走了出去。自兩次得勝之後,軍中之人對慕容瑾無不崇拜,且俯首帖耳,此番看到慕容瑾便也是笑著打招呼。往日多人對慕容瑾能夠出入杜將軍的營帳頗有微詞,可這兩次戰爭過後,便再沒人反對。
就在慕容瑾策劃著該怎麼應對南宮玨的二十萬大軍之時,南宮玨也收到了線報,徹底了解了秋夜國軍營的情況,知道營中人數不多,且隻有幾個副將級別的人物統領。
“你說,讓我軍敗了兩次的人,叫做木槿?”南宮玨問著手下的人。
“沒錯,王爺,是叫木槿。是個身材高挑且纖瘦的男子,是我們的人親眼所見。”手下的人回答著。
“木槿,慕容瑾……”南宮玨的嘴角泛起絲絲笑意,“好一招金蟬脫殼之計!瞞得了歐陽清,卻在邊境泄露了自己的身份。”
“王爺以為此次我們該當如何?那木槿也不知是何方神聖,似乎次次都能料中我們的行軍路線,並且能夠提前埋伏,若此番……”
“無事,吩咐眾人,繼續前進。”南宮玨眼底閃過一抹異樣的光,如此說道。
手下的人領命而去,隻留南宮玨一個人站在原處,眼中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美麗的鳳眸中精光閃過,心中主意已定。
軍中之事,瞬息萬變,前一刻,還是你死我活,後一刻,便是風平浪靜。
就如同此刻的冬雷國與秋夜國。歐陽澈率領秋夜國三十萬大軍和冬雷國南宮玨帳下第一大將,孟將軍對峙,形成拉鋸戰,而南宮玨則帶領二十萬兵馬朝著秋夜國的駐紮地奇襲而去。
然而,讓眾人怎麼也沒想到的是,當南宮玨的兵馬來到秋夜國軍營的時候,卻見軍營中隻有寥寥無幾的幾個人,整個軍營似乎空蕩蕩的,像是沒有人駐紮。
“敵軍來了——殺啊——”
忽然間,空中響起如此一聲怒吼,讓冬雷國的士兵們一驚,轉頭看去,卻見幾千拿著弓弩的士兵站在遠處朝著他們射殺。
“盾牌。”南宮玨眼中閃過寒光,似乎有些不明白慕容瑾的意思。
如此遠的射程,再加上冬雷國有盾牌的阻擋,秋夜國一點微薄之力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可是秋夜國似乎未曾察覺,依舊拿著弓弩,且戰且退,甚至舍棄了一直拚死保護的前營,來到了後山絕壁之下的斷崖。
“停!”南宮玨見秋夜國士兵朝著那斷崖走去,便叫軍隊停住了腳步。
如果他沒有記錯,那裏原本應該是一處河流,前幾日剛剛下了大雪,河流結冰,找北方這樣的溫度,河流上的冰層可以容人行走,想來秋夜國的士兵是借著冰層撤退,退到山的另一邊。
想到此處,南宮玨便明白,定然是慕容瑾知道無法以卵擊石,便隻得撤退,以保全實力,以謀後策。
“王爺,敵軍不戰而逃,咱們追不追?”
“追,怎能不追?這可是一舉殲滅秋夜國營中士兵的好機會,他們殺了咱們這麼多弟兄,這仇怎麼可能不報呢?”南宮玨說完,便再次下令,“追——”
於是,跟在南宮玨身後的兵馬朝著前方秋夜國士兵逃走的方向追去,卻在馬蹄剛剛踏上那結冰的河流上之時,卻隻聽到冰層哢嚓一聲,難以承受一人一馬的重量,直接裂開,已然踏上冰層的冬雷國士兵便掉進河裏,連人帶馬一起被那激流的河水衝走。
可行軍打仗哪裏容得下這樣的變故?身後的馬匹還來不及反應,跟著踏上斷裂的冰層,隨即絆倒了後麵的馬匹,就如同連鎖反應一樣,不過頃刻功夫,冬雷國的士兵便已經倒下了一大片。
就在此時,眾人隻聽到不遠處有嘩啦啦的聲音傳來,循聲望去,卻見是這河流的上遊急水滾滾而來,帶著滔天氣勢,直接席卷了所有還沒來得及起身的冬雷國士兵。
水勢很快淹沒了一切,阻斷了南宮玨的去路,讓南宮玨隻能站在河流的這邊,望洋興歎。
“王爺,我奉主帥的命令在此恭迎王爺大駕!我軍主帥說,念在與王爺相識一場,今日不趕盡殺絕,還請王爺記得當初的承諾。”慕容瑾清脆的聲音在對麵絕壁的上空響起,帶著深厚的內力,傳遍了整個冬雷國的軍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