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爵夫人,這個給您戴著。”城堡的管家Fiona夫人遞上一頂大邊沿的蕾絲遮陽帽,帽上係了一條銀灰色的緞帶,裝飾簡單,卻宮廷味十足,透著股低調的華麗。
夏掬夢微笑著接過遮陽帽,隨手戴到頭上。寬大的帽沿襯得她本就精致的臉越加小巧玲瓏,立刻贏得Fiona夫人嘖嘖稱讚。
秋末的海風吹在身上果然清爽宜人,夏掬夢脫下高跟鞋提在手中,另一手壓著遮陽帽,沿海水舔過沙灘的痕跡緩緩前行。海風輕拂在她臉頰時溫柔的低語,恍若意大利廣場噴水池邊遊吟詩人絕美動人的吟唱。
島上的沙子較一般海灘邊的沙子都要細而且白,踩在腳下軟軟的,帶著股暖而不灼的熱度。
夏掬夢俯身跪在沙灘上,用手抓起一把沙緊緊握在掌心,看細沙依舊透過指縫流瀉而出。
愛如指間沙,握得越緊,遺失得越快,恒古不變的定理。
夏掬夢苦澀地揚唇,垂眼看著雪白的細沙,突然心念一動,反正閑來無事,索性一屁股坐到沙灘上,掬起一捧沙開始築城建堡。
夕陽西下,霞光為整片沙灘鍍上一層炫目的紅,一名身著白色長裙的女子跪在沙灘上專注地用細膩的沙一點一點砌成古堡的形狀。寬大的遮陽帽沿幾乎遮住了她整張小臉,帽上銀灰色的緞帶在海風中搖曳蹁躚。
霧君凡在傭人的指引下來到海邊,倚在椰子樹旁安靜地凝視著一片溫暖橙紅色中鑲嵌著一點雪白,好似被蚌舌包裹的珍珠——他最珍貴的寶貝。
“啊!討厭,怎麼又倒了。”夏掬夢看著好不容易砌成的沙堡又塌了一塊,懊惱地嘟起嘴,“怎麼老是堆不成嘛!連沙子都欺負我!”
“嗬嗬,不是沙子欺負你,而是你堆得建築明顯有傾斜,而且沙子的粘合度也不夠。”一道優雅低沉的男聲傳來,嗓音中帶著隱隱的笑意,還有一絲若有似無寵溺。
夏掬夢驚愕地抬頭,迎向那個不知何時已經站在自己身旁的男子,見他一別以往西裝筆挺的威嚴總裁形象,穿著簡單的黑色條紋襯衫,卡其色的麻質長褲,赤著一雙大腳踩在沙灘上。胸前的扣子依舊隻扣了一半,露出堅實有力的胸肌,隻用一個凝目,便勾惹她不安定的芳心。
夏掬夢秀眉微蹙,默不作聲地站起身,擦過霧君凡便要想城堡走去,卻被男人一把抓住手腕。
“放開我!”夏掬夢憤恨地甩開霧君凡的手。
霧君凡連忙鬆手,雙手上舉做投降狀,“嘿,寶貝,別緊張!我隻是想幫你堆成那座古堡,並沒有別的意思。”
夏掬夢懷疑地瞥著麵露討好的男人,別怪她防備太重,普天之下誰能相信一個剛剛綁架了自己的男人?
“給我個機會,我隻想改變我們之間冷硬的關係,以前我們在一起時不是很開心嗎?為什麼不能回到過去?”霧君凡嗓音略顯沙啞,飽含引誘的意味。
夏掬夢卻不買賬,依舊朝別墅走去,走了兩步,又聽那男人故作歎息地說道:“而且你的沙堡實在做得……太差了,我三歲時就能堆出你這個水平。”
夏掬夢驟然回頭狠狠瞪了霧君凡一眼,這家夥是在取笑她堆沙堡的水平還不如一個三歲小孩嗎?豈有此理,她倒要看看這個自大的男人手藝有多麼高超。
霧君凡看著轉身走到一旁的椰子樹下席地而坐的女子,知道自己的激將法起了作用,低頭看了一眼一旁的沙雕問夏掬夢,“寶貝,你要什麼?別墅還是城堡?或者,要我替你重塑一下這具有比薩斜塔風味的……呃……這應該算是一座城堡吧?”
夏掬夢甩給霧君凡一記白眼,賭氣刁難,語帶雙關:“霧氏,我要霧氏你也給嗎?”
“有何不可?”霧君凡笑得一臉高深莫測,單膝跪地開始在夏掬夢堆築的城堡旁建造高樓地基,隨後捧起細沙一點一點塑造出摩天大樓的形狀。築樓過程中,他不時用手沾些海水輕拍在沙雕表麵,以增加沙子的粘合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