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姐,今天冒昧帶你來此,其實是為了證明一件事。”洛夫人斂去溫和的笑靨,嚴肅地看著夏掬夢。
“什麼事,夫人請說。”
洛夫人看了棲燁大師一眼,大師點點頭,從袍中掏出一紅一白兩塊玉石和一枚銀針,又將白色那塊放入夏掬夢掌中,道:“夏施主,可否借你精血一用?”
夏掬夢麵露驚恐,洛夫人解釋:“不用怕,隻需一滴就好,不會傷到你身子的。”
夏掬夢困惑地伸出左手,棲燁大師取銀針在其指尖輕輕一紮,滴血於那塊白色的玉石上,不消片刻,那潔白似雪的玉石竟也和另一塊紅石一樣變得殷紅。
“這是什麼石頭?為什麼碰到血竟然會變色?”夏掬夢奇怪地看著掌心的玉石。
“這個待會兒再和你解釋,現在,夏小姐,麻煩你將玉石放到另一顆玉石旁邊好嗎?”洛夫人說道,語調中透著一抹不易人察覺的緊張。
夏掬夢困惑,但還是小心翼翼地拈起玉石放入棲燁大師掌中。
隻聽“哢!”的一聲,幾乎當夏掬夢鬆手的一刹那,兩塊血色玉石便急不可待地吸在了一起,宛若久別重逢的戀人緊緊相擁。
“耶?這石頭有磁力嗎?怎麼會吸住?”夏掬夢越加困惑,然而還未等她理清頭緒,更令她驚愕的一幕發生了。
隻見兩塊玉石吸在一起後,不知為何突然從玉石中心爆出一道道裂紋,像繁密的蛛網,錯綜交雜越裂越多,終於“啪!”爆裂開來,化作一堆血色粉末。
夏掬夢震愕地瞪大眼睛,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怎麼會這樣?!!”
洛夫人鳳眸低垂,沉默地盯著那堆粉末看了一會兒,長長地歎了口氣,說:“果真如此,難道這就是命嗎?”
“什麼命?洛夫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洛夫人抬起頭,用一種冷靜到令人發指的眼神凝著夏掬夢,犀利的眸光好似一把喂了毒的箭,瞬間貫穿了夏掬夢的心髒,一字一句地說:“夏小姐,請你離開凡兒吧!”
“離開……霧君凡?”夏掬夢隻覺得胸口不期然被一把大錘狠狠砸了一下,“洛夫人,我不懂你的意思。”
洛夫人走到亭邊,麵向湖畔,冷冷地說:“不用裝了,夏小姐,自三年前將你招進霧氏,我一向很器重、也很信任你。覺得你並非那種貪慕虛榮的狐媚女人,會為了利益不擇手段爬上凡兒的床……可這些年你又做了些什麼?!不僅瞞著我當起了凡兒的情fu,如今竟然還想用孩子綁在他,飛上枝頭變鳳凰!”洛夫人回身,鄙夷地睇著夏掬夢,威嚴的氣勢窒得她全身一顫,“要不是這次你流產的事傳進我的耳朵,恐怕得等到你進了我霧家大門,我才會看透你這個女人內心有多險惡!”
洛夫人不明事理的指責令夏掬夢倒吸了一口冷氣,倉惶地搖頭,“不!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我……”
“難道你還想騙我說,你和凡兒是真心相愛的?”洛夫人噗之以鼻,“適可而止吧,夏掬夢!不要再自欺欺人了!不瞞你說,剛才棲燁大師給你的玉石,是預測你和凡兒緣分深淺的姻緣石。聰明如你,難道會看不懂預測結果?你和凡兒根本沒有緣,再苦苦糾纏下去,你們注定會和這兩塊姻緣石一樣,玉石俱焚!”
夏掬夢震愕地看著那堆殷紅的粉末,臉色蒼白得好似一樽沒有靈魂的雕像。
“你知道凡兒這些天去哪裏了嗎——他陪Lucy去米蘭試婚紗了!”洛夫人冷冷一笑,“Lucy才是有資格成我們霧家兒媳婦的人選,那兩孩子從小就登對,若不是曾經因為誤會分開,凡兒和她早就結婚生子了,哪還有你插足的分!夏掬夢,凡兒本就不屬於你,這些年來他給你的一切全都是你騙來的、借來的,如今,該還了!”
夏掬夢的身子搖晃了一下,無限狼狽如雨傾盆,衝刷得她心頭一片死寂。
原來,霧君凡這些天失蹤,是為了陪他的準新娘出國試婚紗,難怪走得那麼突然,一句話也沒有留下。
“夏小姐,拜托你離開凡兒吧!你還這麼年輕,將來一定還能找到更好的男子,又何必死賴在凡兒身邊,妨礙他的幸福呢?”
“嗬嗬嗬嗬……”滿心的苦澀化作唇角一抹嘲笑,夏掬夢笑得眼睛酸痛,“他愛Lucy嗎?他曾說過我是他這輩子摯愛的女人,可他有說過愛Lucy嗎?”
女子顫抖的嗓音盈滿了沒入骨髓的疼痛,教她怎麼相信,那個口口聲聲發誓已愛她瘋狂的男人,竟然到了這個時候,還在騙她!
他算什麼?囚禁她、束縛她、限製她的世界裏隻能有他,可自己卻興高采烈地和另一個女人籌劃著婚事,以及他們絢麗多彩羨煞世人的未來!
這個世間上怎麼會有他霧君凡這般自私又卑劣的男人!為什麼自己愛上的,竟會是這樣一個男人?!
洛夫人撇開臉以掩飾神色的難堪,強詞奪理:“凡兒有沒有說過愛你我不清楚,但男人在床上的話又會有幾句是真的?我隻知道,他現在要娶的人是Lucy,不是你!如果他真的愛你,又怎會忍心隻讓你做他的地下情fu?如果這對你來說就是愛,那夏小姐你所謂的愛未免也太過廉價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