辭別了父親,哈肯緩慢的走上了樓,當你回到自己的房間時,身心的疲憊排山倒海一般的湧向了哈肯,哈肯和衣重重的跌在了床上。
太累了,身體累固然是一個不可避免的方麵,可是比這更可怕的是心累,每天長時間的麵對著那盞小小的台燈和對方懷疑不友好甚至是敵視的眼光,自己的自尊驕傲以及一切可以維持自己自信的東西在那一刻被毀的蕩然無存,而這樣的事情恐怕自己還得接連麵對好幾天。想到這裏,哈肯就將頭深深的埋進了被子裏,可是在這種孤獨的時候,自己卻想見的確是那個女人。
她有著一頭長長的頭發,白皙幹淨的麵容,長長的睫毛配上彎彎如月亮的眉毛,在自己眼裏就好像是上天的傑作一般的完美,她從不化妝,總是以一種最幹淨最清新的麵容來麵對所有人;她幾乎很少穿高跟鞋和名貴的時裝,隻有在出席晚宴這種場合的時候才盡量的打扮一下,卻也是淡淡的妝容和最得體簡單的衣飾,可在自己眼裏卻比任何女人都要耀眼都要來的美麗;她從不亂花錢,把錢攢下來想將來有一天可以去環遊世界,她說作為作者如果沒有經曆過旅程就不能寫出好的作品;她從不虛榮不追求那些昂貴的化妝品和名牌貴的讓人咂舌的東西,她永遠堅持用自然的東西,堅信不管衣服怎麼樣隻要是幹淨的就好。就是這樣一個女人,有的時候有些世俗,有的時候還有些小氣和人性,吵架的時候總喜歡說分手,總是屬於衝動派的那一方麵,富有同情心總是很容易就相信別人,善於幫助別人不求回報。
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在現代社會裏屬於稀有人種的這樣一個人,卻那麼幸運的被自己碰到並且愛上自己,在此時這種時候,自己隻想跟她在一起,有她的懷抱她的安慰就什麼都足夠了。再辛苦再掙紮自己都會忍耐下來,隻因為背後有她在等待自己的目光。對於自己來說,這是一份怎樣的深情呢,好像離開他自己就不能活一樣,可是,自己還能擁有她多久呢?
哈肯翻個身,眼神清晰的看著天花板,自己跟童安在一起的時間不短了,但這也足夠自己了解童安的性情,雖然很不想承認,可是哈肯知道童安動搖了,因為那個男人的出現,童安動搖了。父親總是說世上的事情隻要你堅持信仰就能做到,可是感情也是那樣的嗎?如果真是這樣,自己恐怕會每天長跪在上帝麵前祈求童安能一直留在身邊,可是現實就是這樣做是沒用的。哈肯頓時覺得鼻子有些酸,雖然早已經過了哭泣的年齡,但是在這個時候童安不在的時候哈肯很想痛痛快快的哭一場,也許這樣能減輕一些心裏的痛苦和壓抑。哈肯覺得自己此時就像一隻迷路的野獸,想要找到回家的路卻不知道該怎麼做,想要挽回童安的心卻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麼?如果說那個男人有哪些是吸引了童安的話,那麼自己情願也去照著那樣改變,隻要童安能回來,可是該死的自己卻什麼都不知道。
就這樣哈肯一會想著童安,一會想著明天的問詢,不多一會便迷迷糊糊的睡去了。窗外,那輪明月仿佛也知道哈肯的傷心和疲累,悄悄的躲進了雲層裏麵以遮去自己的光輝好給哈肯創造一個安靜的睡眠空間。
飛機上,童安兩眼微閉著看似已經進入了睡眠狀態,窗外是厚厚的雲層和漆黑的夜幕,再過一會飛機就要降落在意大利了。睜開眼睛,童安看了看周圍,此時已經是清晨5點鍾,大家都還在昏昏欲睡著,飛機上隻留下了幾盞小燈因此顯得有些昏暗。一整夜,腦海裏都回蕩著自己離開是斯特凡哀怨的眼神和那顆淚珠,也許是從沒見過他哭吧,因此再看見他流淚時自己顯得那麼的驚訝,而那顆淚珠在自己心裏恍若寶石一般顯得有些珍貴。
童安真的沒有想到有一天自己竟然會陷入這種兩難的境地,竟然會同時被兩個人喜歡,而更想不到的是自己竟然不知道自己喜歡的到底是誰?一整晚童安都在想著這些問題,此時竟覺得有些微微的頭疼。是啊,怎麼能不頭疼呢,這兩個人自己誰都不想傷害,可是,怎麼會出現這樣的結局呢?
自己真的喜歡斯特凡嗎?正如斯特凡說的,自己確實動心過,自從那次在酒店兩個人擁抱之後,童安在見到斯特凡時都會有心動的感覺,如果他對自己親近一些,甚至連呼吸都會變得緊張起來,這難道就是喜歡嗎?每次見到他,看到他那張蒼白妖媚的臉龐,自己都忍不住想多看兩眼,仿佛那張臉龐有著致命的誘惑力一般吸引著自己一直靠近他。有意無意的會想到他,他生病了會關心,會想照顧他,他悲傷的時候會想陪伴他,他傷心哭泣的時候會想抱著他抹去他的悲傷。可是,這些不就是喜歡一個人的表現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