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台階上,覺得十分淒涼。我回頭望著香煙繚繞的興華寺,心中感慨萬分。
剛才讓人家用棍子轟了出來,何去何從,我沒有了主意。
本來是躊躇滿誌,信心百倍,現在好像是冷水澆頭,高漲的心情降到了零點。
我望著自己殘缺的手指,禁不住流下了眼淚。
不知道是誰遞過來一張濕巾,我抬頭一看,是剛才的那個小女生。
我回過頭去,不願意理她。她把錢遞給了我,她對我說:“我剛才逗你玩,我才不要你錢呢!我在寺廟裏沒有地方花錢。
我好像見到了親人一樣,哭了起來,我委屈極了,需要有一個肩膀靠一下。
我靠了小女生的肩頭一下,她把我推開了,對我說:“我們又不是很熟,不要這樣了。”
她也坐在台階上,望著遠處黛青色的山巒。似乎在記憶裏搜尋著什麼。
我們沉默著,誰都沒有說話。
她問我,我打算怎麼辦。我搖搖頭說,我沒有辦法,也許我熬不過今夜去,讓狼給吃了。
小女生笑了起來,兩個酒窩真好看。她對我說:“我們這裏沒有狼。隻有大老虎。”
她的眼神暗淡下來,她緩緩地說道:“我們寺裏每天來的人很少,像我們這樣的年輕人幾乎沒有。我每天都煩死了。可是沒有辦法,師父不讓我們下山。”
這是個處於青澀年齡階段的女孩,她的心是躁動不安的,她渴望認知外麵的世界,任何的阻隔也不能泯滅她插上翅膀的渴望和想象。
她對我說,她是被遺棄的嬰孩,被師父撿了回來。從此她的師父把她撫養成人。她連她的爸媽是誰都不知道,她是一個有父母的孤兒。
她的目光變得憂傷起來,甚至眼圈有些發紅。她乘勢摟了一下她的小細腰。
她一把把我推開,眼睛驚恐的看著我,她有些慌亂的說:“你不許碰我,師父說了,女人讓男人摸了會懷孕的,懷孕會出血,我最害怕出血了。”她用手捂住了臉。
不會吧,你的幾何學的怎麼這樣好,一步步求證的真對。
我問她沒有上過學,她搖搖頭,她說跟師父學過,認識一些字。
已經是吃晚飯的時候了,我的肚子裏餓的咕咕直叫,一天了沒有吃飯,誰能不餓?
我問她叫什麼名字,她瞪著調皮的眼睛想了想,笑著對我說,你太壞,我不告訴你。說著就走了。
我真的無聊死了。天漸漸地黑了下來,我躺在曬得溫熱的台階上,想著心事。山風吹過來,一陣陣的涼爽襲在身上,感到非常的舒服,非常的愜意。
那個小女生又回來了,給我拿來了兩個饅頭和一點小菜,我也顧不得怎麼了,一會兒,風卷殘雲般的吃光了,小女生伸著雙手露出無奈的樣子。我看了她一眼說:“我吃飽了。”
天已經完全的黑了下來,我緊緊地拉著小女生的手,唯恐她走了。她使勁的甩我的手,她紅著臉大聲對我說:“你快撒手,讓師父看到,我就死定了。”
我像抓到一根救命的稻草,怎麼也不能撒手。她沒有了辦法,簡直要哭了。
我對她說:“不管怎樣,你不能扔下我不管。你們和尚講的是慈悲為懷,我不能讓野獸吃了。”
她帶著我來到一個石洞裏,她點上了一根大蠟燭。這個石洞不是很大,但是布置的很講究,有石凳石桌,床很大,能睡三四個人,也鋪著被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