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胡麒早早的就來到了袁夢夢的院門口。
雖然左右沒人,但他還是有些猶豫,是直接去看六小姐的情況,還是先問她的丫鬟呢?
雪兒伺侯完袁夢夢梳洗,端著水盆走了出來,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院門口的胡麒。
雪兒心中疑惑,不知道一大早兒的,胡麒為什麼會來六小姐的院子。但她還是放下了水盆,走過去輕施一禮,說道:“奴婢見過表少爺,請問表少爺有什麼事嗎?”
胡麒有些尷尬,自己光顧著想心事,沒想到先讓雪兒瞧見了他。
胡麒勉強笑了笑,小心的問道:“昨天看到方大夫從這出去,不知是誰病了?”
雪兒心裏一驚,雖說胡麒不是這府裏真正的主子,但昨天的事,還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雪兒目光有些閃爍,但表少爺的問題,不管是出於禮貌,還是出於做奴婢的本分她都得回答,她隻得答道:“是我家小姐有些身體不適。多謝表少爺關心,六小姐現在已經沒事了。”
胡麒注意到了雪兒的心虛,心知肯定有事,但他又拿不定主意是不是該進去看看。
這時,燕子提著食盒走了過來。
看到站在院門口的胡麒,燕子出言譏諷道:“麒少爺這麼早來有何貴幹?難不成六小姐這院子還要添個守門的?”
聽了燕子的話,雪兒恨不得撕了燕子那張惹事的嘴。
胡麒看著燕子,眼中寒光一閃,隨即轉身就走。
燕子說完也有些後悔,昨天她出門就差點撞上胡麒,今天早上胡麒又來了院門口,不會是他發現了什麼吧?但轉念一想,這個表少爺本來在府裏的地位就很尷尬,就算他對昨天的事有所懷疑,量他也翻不出什麼大浪。
燕子永遠不會知道,以她的見識,對很多事都是看不透徹的。
對於燕子的話,胡麒自然很生氣,但他更多的是擔心,擔心袁夢夢象他母親當年一樣,說沒就沒了。
胡麒的親生母親是胡麒爹爹的結發妻子,那時他爹共有一妻一妾,他母親本來身體很好,但就是一場小小的風寒就奪去了生命……
在胡麒四歲的一天,他聽說母親病了,趕緊往母親的院子而去,但在院門口,他被一個丫鬟攔下了。
丫鬟問道:“少爺匆匆忙忙的趕來,有什麼事嗎?”
胡麒焦急的說道:“他們說我娘病了,我來看看。”
還沒等丫鬟回話,胡麒父親的妾室馬姨娘嬉笑著帶著一個年輕的大夫走了出來。
馬姨娘看到胡麒,不耐煩的說道:“麒兒你來搗什麼亂?你娘不過是偶感風寒,至於你這麼慌慌張張嗎?打擾了你娘休息,看你爹不扒了你的皮!”
這時,那個大夫趕緊出來打圓場,“姨娘何必和一個小孩子認真呢。”說完,又悄悄和馬姨娘耳語了幾句。
馬姨娘立刻笑容滿麵,嬌嗔看了那個大夫一眼,道:“那就借你吉言了!”
胡麒被攔在了院外,沒能見到母親,也因此,胡麒永遠忘不了那大夫臉上猥瑣的表情和馬姨娘那一臉恣意的笑容。
之後沒過幾天,胡麒的娘就病逝了。
胡麒開始並不知道死的真正意義,直到後來馬姨娘很快被扶了正,並開始虐待他,開始是罵,後來就是打了,而且越打下手越重。
無數的肉體折磨讓胡麒無限想念自己的親娘,也慢慢知道了,娘是永遠也回不來了,他隻能喊那個惡毒的女人為娘。
繼母很快就為他爹又生了個兒子,在那之後,這種折磨已經公開化了,而胡麒的爹卻是敢怒不敢言。
在他被爹爹送到姑姑這兒來的時候,他聽到了爹爹和姑姑說的話。
“妍兒,不是哥哥無能,而是現在咱爹已經告老還鄉了,但馬氏的父親現在還是捕頭,馬氏的娘家你也知道的,在咱家那一帶很有幾分勢力,而馬氏在人前又是一副賢淑的樣子,讓我實在說不出什麼不好來。現在她又生了兒子,更是……哥哥這也是實在沒辦法了,把麒兒送你這兒來,他還能有條活路,要不然……”說到最後,胡麒的爹已經語帶哽咽。
經過這件事,胡麒迅速的成熟了。他也曾聽說,姑姑也求過袁老爺,但袁老爺考慮過後,說這是家務事,他不好插手,因此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今天的情景與當年何其相似,都是本來沒什麼事,突然就病了。他想見,又都是被丫鬟攔著見不到。
“無論如何,我都不能讓那種事再發生,我不能再讓六小姐象我娘親那樣悲慘的死去,絕對不能!”胡麒暗下決心,拔腿朝大小姐院子的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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