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大少奶奶回娘家,袁夢夢並不奇怪。她現在身處的朝代,雖然封建禮教與她前世聽說的差不多,但男女大防卻沒那麼嚴重。對於出嫁的女兒回娘家,也沒有什麼硬性規定或約定成俗的規矩,完全看遇上什麼樣的婆婆,如果婆婆好說話,三天兩頭往娘家跑的媳婦大有人在。當然,如果婆婆很嚴厲,一年到頭也回不了幾次娘家的也很多。
大少奶奶就是遇上了寬厚的婆婆,所以她才經常往娘家跑。隻是象今天這樣哭著回去,倒是第一次聽說。
袁夢夢問道:“出了什麼事?大少奶奶怎麼會這時候回了娘家?”
靜荷道:“聽說是和大夫人鬧了別扭……”
袁夢夢的眉頭皺了起來,婆媳間有些小摩擦是很正常的,大少奶奶就這樣一走了之,似乎過分了點,難道她就不考慮下大夫人的心情和麵子嗎?這裏又不是現代社會,婆媳是平等的,她怎麼這麼不會辦事兒啊!
袁夢夢不高興地問道:“為什麼?”
靜荷小心翼翼地看了雪兒一眼,支吾起來。
看著靜荷的樣子,袁夢夢更不高興了,斥道:“你看雪兒姐姐做什麼?她是主子還是我是主子啊?!”
雪兒和靜荷一聽,嚇得全都跪了下來,不停地磕頭認錯,雪兒的臉都白了。
袁夢夢也有些後悔,最近自己不知道是怎麼了,動不動就愛發火,這可不是好苗頭。
袁夢夢歎了口氣,說道:“都起來吧,我並沒有真的怪你們,隻是想知道出了什麼事,好好兒跟我說就行了。”
兩人聽自家小姐的話不似作假,這才站起身,靜荷說起了原委。
大少奶奶離家出走的原因,還要從燕子之死說起,這也是剛才靜荷猶豫的原因,昨天雪兒剛教訓過她,讓她不要在小姐麵前隨便提起小姐不喜歡的人,她已經牢牢地記在心裏了,所以她怕自家小姐聽到燕子的名字會不高興。
話說昨天燕子被打的時候,她父母很快就得了消息,可趕到大少爺院子的時候還是晚了,燕子已經斷了氣。她父母情知在大少奶奶這兒討不到好兒,於是就跑到大夫人那裏去鬧了。
大夫人聽說燕子因為勾引大少爺被打死了,雖然覺得大少奶奶下手狠了點兒,但也不算處罰不當。那個燕子前幾個月剛剛被她罰了,若不是當時大小姐為她求情,燕子那時候就已經給打死了。沒成想燕子記吃不記打,今天又犯了更大的錯,若知會有今日這事,還不如當初就直接杖斃了她!
隻是人已經死了,相信燕子的事能讓府裏的丫鬟們安分很長時間了,所以大夫人決定給燕子的父母些銀子,讓他們把燕子葬了就行了,卻不想燕子的父母在大夫人麵前拋出了一個重磅炸彈。
燕子的娘對大夫人道:“大夫人,你要給奴婢做主啊,現在外麵都在說是奴婢家的女兒勾引大少爺,可冤死奴婢的女兒了。燕子說過,大少爺是許了她名分的,否則她哪敢胡來啊!”那意思仿佛是在替燕子說:你答應了我,讓我做姨娘,我才陪你上床,可真上了床,你又不認帳,還把我打死了,哪有這種道理?
大夫人聞言一驚,若真是這樣,那沒理的可就是大少奶奶和袁府了。若是被外人知道了,肯定會說袁府言而無信,大少爺始亂終棄,大少奶奶不能容人,那還得了?人要臉樹要皮,奴才們可以不擇手段,不知廉恥,可主子們怎麼能不顧臉麵?
大夫人沉吟了一下,說道:“我從沒聽大少爺說過此事,大少奶奶更沒提過,我怎知你說的是真是假?”
沒等燕子的父母解釋,大夫人直接吩咐道:“來人,去把大少爺請過來。”
大少爺早就離府了,所以袁府的下人們急三火四地到處尋找,終於在大少爺一個朋友家裏找到了他。
大少爺聽說燕子已經死了,心裏很是震驚,同時也有些愧疚,但找他的小廝說燕子父母已經鬧到了大夫人那裏,他心中不免氣憤,“若是他們直接找我,我少不得多許他們些好處,沒想到他們居然敢到母親那裏告狀,真是不知好歹!若是把母親氣病了,看我不扒了他們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