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不是別人,正是袁府主母大夫人。
大夫人聽說袁夢夢的院子建好了,心裏十分好奇,很想看看浴室和廁所的樣子,若是真如玉珠說的那麼好,她考慮著要不要給老爺和自己也建一個。
快要到袁夢夢院門口的時候,大夫人看到周鼎慌慌張張地跑了出來,大夫人一皺眉,吩咐道:“攔下他!”
周鼎本是看事情要鬧大,想偷偷溜了,免得惹禍上身。卻不想一出院子就被大夫人逮了個正著。
大夫人道:“你是哪個院子裏的?鬼鬼祟祟地想幹什麼?”
大夫人雖然不記得周鼎,但周鼎可是認識大夫人,見大夫人發問,他隻得低頭回道:“回大夫人的話,我叫周鼎,是五小姐的同學,今兒來府上找五小姐玩兒。”
大夫人恍惚記得有個周姓的孩子來府上附學,似乎是老爺的一個遠親,春天踏青的時候好象也去了,隻是自己一直沒把他放在心上。今天乍一見,居然是這麼個猥瑣的樣子,大夫人心下不悅,沉聲問道:“那你怎麼沒和五小姐在一起?”
周鼎硬著頭皮說道:“那個……五小姐在院子裏呢,六小姐也在。六小姐打了範通浩,所以……所以我想回家去。”
大夫人一聽袁夢夢打人,心裏有些不高興,玉珠開竅沒幾天,怎麼就學會打人了?一個姑娘家居然和人動手打架,真是不象話!不過大夫人看著周鼎的樣子,有些信不過他的話,老爺似乎對這個周家印象不太好,難保他不是在說謊。
大夫人沒理會周鼎,直接向院門走去。剛一進院子,正好看到袁夢夢扇了五小姐一巴掌,嘴裏還說著什麼“噴糞”之類的話,大夫人氣得就差渾身發抖了,於是立刻出聲阻止。
眾人一見大夫人來了,全都低下了頭,隻有袁夢夢還象隻好鬥的小公雞一樣怒視著五小姐。
五小姐一看大夫人來了,仿佛看到了救星一般,“哇”地一聲哭了出來,向大夫人道:“母親,那個傻貨,她打我!她打我——”尾音翹得高高的,不知情的人還以為五小姐受了太多的委屈呢。
大夫人簡直是七竅生煙,這一個二個的怎麼都這麼不讓她省心,玉珠動手打人,彩珠口口聲聲地叫自己的妹妹“傻貨”,這哪兒象是書香門第的千金啊,完全是市井潑婦的作派。
大夫人深吸了一口氣,看到有範通浩和周鼎兩個外人在場,不好立刻處罰袁夢夢和五小姐,於是對範通浩和周鼎說道:“今日府裏事多,還請兩位少爺先行回府,今後有空兒了再來府裏玩兒吧。”然後轉頭對身邊的丫鬟道:“送客!”
範通浩雖然挨了打,但也自知理虧,於是和周鼎灰溜溜地走了。
見二人的背影從院門口消失了,大夫人才沉聲問道:“你們誰來說說,剛才是怎麼回事?”
袁夢夢心中怒火正旺,聽了大夫人的話,她定定地瞪向了五小姐,心說:“我倒要看看你怎麼和大夫人訴說你今天的‘光榮事跡’!”
五小姐從小受寵,任何人都沒動過她一個手指頭,如今被袁夢夢扇了耳光,心裏的不甘遠遠大過臉上的疼痛,她也不管大夫人問的是什麼,隻邊哭邊嚷:“母親你要給我作主,那個傻貨打了我……”
大夫人本來心裏就有氣,五小姐又吵鬧不休,她不由厲聲喝道:“夠了!我在問你們到底出了什麼事,沒聽到嗎?”
五小姐被嚇得一哆嗦,她本就怵大夫人,聽到大夫人的厲喝,一下子禁了聲。
想到是自己先跑到這裏搞破壞的,五小姐不由偷偷瞄了一眼袁夢夢,見對方正瞪著自己,五小姐一下也來了脾氣,把心一橫道:“母親,今天浩哥哥和周鼎來找我玩兒,我領他們來看新院子,就在這裏玩兒了一會兒,玉珠就來了。她打了浩哥哥,我要為浩哥哥討個公道,她就把我也打了。”
袁夢夢一聽,冷哼出聲,真不知五小姐這顛倒黑白的本事是和誰學來的!
大夫人看著袁夢夢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心下著惱,於是問道:“玉珠,是這麼回事嗎?”
還沒等袁夢夢回答,就見三夫人帶著丫鬟仆婦急匆匆地走了進來。
大夫人微微皺了皺眉,三夫人來得可真是及時,是哪個耳報神給她送了消息啊?
五小姐一見自己的生母來了,仿佛找到了主心骨,幹脆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大哭道:“姨娘,那個傻貨和雪兒她們打我——”邊說,邊在地上扭動著身子,踢騰著雙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