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京城十分炎熱,剛來那兩年,因為雨水較多,袁夢夢也沒覺得有多難過,可今年因為雨水少,袁夢夢覺得自己熱得都快成幹兒了。
“小姐,今天你都洗了幾遍了?再說,這水都已經用過兩次了,就算你要洗,也等奴婢把水給你換了啊!”當袁夢夢第N次跳進那特製的大浴池時,雪兒無比幽怨地說道。
袁夢夢舒服地吐了口氣,不在意地說道:“沒事,我就是進來涼快一下,又不是真洗澡,這水幹淨著呢。再說,若是洗一遍換一遍,你和靜荷就什麼都不用幹了,提水都能把你們累死。”
袁夢夢沒什麼潔癖,而且這一池水也真是她隻進來坐一會就出去,還真談不上髒。
雪兒抱著衣服,無奈地看著袁夢夢。
“把那衣服放下吧,找個凳子坐,我們說說話。”袁夢夢吩咐道。
看著雪兒坐到了池邊,袁夢夢道:“雪兒姐姐,那石媽媽家都有些什麼人啊?”
“石媽媽啊?聽說她隻有一個獨子,目前在莊子上當差。她那兒子好像有兩子一女,年紀都不大。”雪兒回道。
袁夢夢“哦”了一聲。過了會兒,又道:“雪兒姐姐,你會做鞋嗎?”
“會。小姐有什麼吩咐?”
袁夢夢有些討好地笑了笑,說道:“雪兒姐姐,七夕那天回來的時候,我看石媽媽的鞋子破了。前麵都露出了腳趾頭,走起路來,那鞋麵忽閃忽閃的,嗯,就像那餓著肚子的鴨子的嘴。你能不能給她做雙鞋啊?”
雪兒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說道:“小姐,你吩咐奴婢做就是了,還什麼鴨子的嘴,虧小姐想的出。”
袁夢夢嗬嗬傻笑著說道:“那個,雪兒姐姐,你給石媽媽送鞋的時候,就說,就說是我看到她鞋破了,然後你就給她做了雙鞋,可好?”
雖說大夫人已經賞了石媽媽,但袁夢夢覺得自己也應該表達一下謝意,隻是做鞋這種活兒她可不會,所以隻好麻煩雪兒了。再說,袁夢夢覺得雪兒也應該表示一下,畢竟石媽媽沒有義務背著她。
“知道了。到時候奴婢會說,小姐看到石媽媽的鞋破了,就強迫奴婢給她做了一雙,這總行了吧?”雪兒嗔道。
袁夢夢看著雪兒,忽然笑道:“雪兒姐姐,我發現,美人就是美人,這似嗔似怒的樣子可真是可人兒疼,幸好我不是少爺,否則鐵定現在就收了你。”
雪兒氣得一下子就站了起來,怒視著袁夢夢道:“小姐,你怎能如此……口無遮攔。要讓外人聽去,你還要不要閨譽啊?”
袁夢夢眨巴著眼睛看著雪兒,又道:“生氣的樣子也這麼迷人,嘖,嘖,我真遺憾自己不是個男人。”
雪兒一掌拍在了水麵上,濺了袁夢夢滿頭滿臉的水,“小姐,你,你——”
袁夢夢用手抹了一下臉上的水,看到雪兒似乎真生氣了,縮了縮脖子,老實承認錯誤:“幹嘛生那麼大氣,我錯了還不成嗎?”
雪兒深吸了口氣,說道:“小姐,你取笑奴婢沒什麼,可不能那麼瞎開玩笑,奴婢怎麼樣都無所謂,可小姐將來是要嫁人的,讓人知道小姐這麼說話,哪個富貴人家敢要啊?”
“切,要是因為這麼幾句話就不敢娶,我還不稀得嫁呢。什麼大不了,沒人牽我的手,我就把手揣兜裏,嘻嘻。”
看著袁夢夢吊兒郎當的樣,雪兒沒好氣地道:“小姐,奴婢看,以後你還是少和趙仁運來往吧。別的沒學會,他身上那股痞子氣倒是學了十足十。”
袁夢夢哈哈笑了起來,仰頭看著天花板,說道:“趙仁運這個倒黴孩子,真是躺著也中槍。”
雪兒白了袁夢夢一眼,又坐到了凳子上。
袁夢夢笑夠了,看雪兒還沉著個臉,悄悄吐了吐舌頭。想了想,說道:“雪兒姐姐,你的腳還痛嗎?”
雪兒低了頭,她真是被自家小姐打敗了,好在小姐聰明,從沒在外人麵前失禮。
雪兒回道:“好多了,那藥挺管用的。”
袁夢夢想了一下,說道:“雪兒,我覺得那天石媽媽說的話有道理,你真應該鍛煉鍛煉身體了。不是說你不能和大家閨秀比,而是身體是自己的,有個好身體總沒虧吃的。”
雪兒也發愁,說道:“小姐,這幾天奴婢也在想這事,總不能一遇上事就成小姐的拖累。可奴婢除了打掃打掃衛生,繡花打絡子,還能幹些什麼?總不能天天去府外跑步吧?”
袁夢夢一聽,笑道:“誰說鍛煉身體非要到府外去啊?在我們院子裏不也一樣!以前院子小跑不開,可現在呢?以你目前的體力,若是能一口氣圍著院子跑三圈,本小姐就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