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數九寒天,縱然秦雨霏再怎麼運功抵禦,等到兩個時辰一過,她還是照樣被凍成了“冰砣子”。
就算那“玄天風雲大法”再厲害,畢竟,她也不過才練了半個多月而已。現在,她還隻能勉強運功保持自己的體溫不要過低,卻對落在衣服上的冰雪毫無辦法,隻能眼巴巴的看著身上落雪——雪上加霜——霜凍成砣……
日複一日的在那懸崖峭壁上頂著風雪“貼大餅”,讓秦雨霏對那個“老妖怪”越發的憤恨。自從那天看清了“暴力男”的長相以後,她就在心裏把他改稱為“老妖怪”了。
在跟“暴力男”接觸的過程中,他不是讓秦雨霏直接昏死過去,就是讓她時刻處在生死攸關的驚險境地,以至於秦雨霏一直都沒能真正看清過她的死對頭究竟長成什麼鬼樣子。
直到幾天前,秦雨霏在跟他對罵的時候,才終於看清了他的長相。秦雨霏覺得,說他長的是鬼樣子還真的是沒有貶低他。
在“暴力男”那張怪到了極點的臉上:嘴唇是厚嘴唇,鼻子是塌鼻子,眼睛是“三角眼”,頭發和眉毛稀稀疏疏的,少得可憐,白得不見一絲黑的地方。而且,這些都還不算什麼,關鍵是他的臉皮,皺得簡直就跟那折扇似的,秦雨霏曾暗想,若是抻平了的話,那臉怎麼也會有個一尺見方的。秦雨霏憑直覺,感覺這人無論如何都應該比那個叫“阿威”的老人年紀大才對。
以往,因為秦雨霏總見著他對“阿威”小意周旋,有時甚至還有點像撒嬌的樣子,還以為他就算不是什麼年輕小夥子了,可至少也應該還是個三、四十歲的“偽青年”吧,不然,哪能弄出那種聲音、擺出那種姿態來?又哪裏會想到,人家竟然會是個耄耋老人呢?
明明比那個“阿威”還要年長的,竟然還不留胡子,想裝嫩也不想想,眉毛、頭發都快要掉光了,能裝得像嗎?而且,長成如此這般模樣也就罷了,偏生還要扭扭捏捏的裝人家小青年撒嬌!
看見這樣一個仿佛才從哪座古墓裏爬出來似的老頭撒嬌,並且還是對著另外一個老人撒嬌!天哪,這樣了情形……秦雨霏簡直都不知該如何形容了,除了叫他“老妖怪”之外,她也實在是找不到什麼更恰如其分的稱呼了。
但是,恨也恨了,罵也罵了,遭受的苦楚卻一點沒減少,挨的風雪冰凍也越來越猛烈了。
秦雨霏每天被“老妖怪”摔回岩洞,都要繼續運上半個時辰的功,才能讓自己的四肢恢複如常,以至於她想勘察一下地形的願望遲遲不能實現。隨著進入深冬,天亮得越發的晚,卻黑得越來越早。等到秦雨霏終於活動開四肢走到洞口,已經無法仔細的查看了。
就著落在懸崖上的冰雪所反射出的那點微弱光線,順著岩洞往下,能夠看到有一處凸起的岩石,離岩洞大概有個兩、三丈的距離,那裏,就是秦雨霏“受刑”的地方了。這幾天,她都已經被“老妖怪”摔得熟門熟路了,自然是隨便看一眼就能夠判斷得出來。
往岩洞左邊看去,隻能勉強看到那條巴掌寬的“小路”,它通往“老妖怪”他們住的石屋;至於右邊,則根本看不到有任何路的痕跡。
秦雨霏急著勘察地形,一來是想看看,能不能找到一條出路,以期能夠早點逃出這“水深火熱”之中;二來嘛,因為以前養成的習慣,使她極其厭惡現在這種兩眼一抹黑的感覺,覺得事情一點兒也不在自己的掌控之中。她想,就算逃不出去,至少也得弄清楚,自個兒現在所處的地理位置究竟屬於什麼地方、周邊的環境又怎麼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