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去了國外,好久都沒回來了。”男孩歎了一口氣,眼淚從臉上劃過。“這次老師說要找自己最親近的人去拍一張照片,可我找不到姐姐。”,聲音裏的疲憊和失望被艾喜軒聰慧的聽出。
他的姐姐真的去了國外嗎?
“那,你的媽媽呢?”再次輕輕的詢問。
陽光透過婆娑的樹影照射過來,傾瀉在兩個幹淨如初的人臉上,宛如,所有青春童話的續景。
“我的媽媽,死了。”男孩的聲音像是隔了幾千年的荒野處傳來,直至的刺進艾喜軒的心裏。
當時艾寶寶那麼問自己的父親時,艾喜軒也是這般的告訴過他:“你的父親,他死了!就好像,我的母親,她也死了!”
前塵往事,如果不去計較其實也算不得什麼重要。隻是在某一時刻被人微微提及,總是像被針紮了一般,惹得心裏的觸角痛的,不能言語。
艾喜軒悲戚萬分,卻隨機調整了最好的姿勢,笑著對他說:“不是死了,是在另一個天堂看著我們,好好地生活。你瞧,這天上的太陽折射的陽光就像是她們對著我們笑一樣。”
男孩抬起頭,陽光拂過他清秀的臉。
“姐姐,你的媽媽也不在了嗎?”,剛才艾喜軒用了“我們”這個詞,所以男孩聽出一絲的疑惑。
“恩。”
空氣凝固。
良久,沒有人說話。
隻有風和著遠處不知道誰練習的琴聲,悠悠傳來。
“小朋友,姐姐可以答應幫你的忙。隻是,你也要聽姐姐的話,照出一張姐姐同意的相。可以嗎?”,很久之後,艾喜軒率先開口。
男孩疑惑,但是驚喜的看著她。
“不可以照姐姐的正臉。背影或者側影都可以。”艾喜軒說道。
不是吝嗇自己的肖像,是擔心任何一個被遺漏的點,都會成為組織的擊破口。一旦被查到,連累的還有艾寶寶和周黑黑。這個罪過,艾喜軒不想犯那麼低級的錯誤!而且,以她的資曆,這種會留下照片的情況,是幾乎不可能出現的。隻是這次,周黑黑還有組織的那些勸告都被任性的丟在一旁,統統不管。
不過是一個孩子的建議,怎麼能忍心拒絕?
男孩點點頭,伸出右手抹著自己發燙的耳朵,將相機裏的照片遞給艾喜軒看。
一個女子,在開滿樹的梧桐下,秀氣的站著,宛如一個仙子。於是看著男孩,伸出手抹著他的頭發,輕輕說:“沒關係,這個不用刪掉。隻要,你不放在教室裏就好。”
男孩雖然什麼都沒有說,但是艾喜軒還是知道他的想法。聊以慰藉的除了背影,就算是再相似的正臉,始終不是她,也沒有辦法。
所以那天,正午的黃昏,滿樹梧桐花開的後巷。一個靈秀逼人的女人,一台單反,一個清俊的小生,就出了一張再美麗不過的背影。
是的,一張隻有背影的照片。
照片裏的女子穿著亞麻色的裙子,上身黃色的t恤,頭發抵製腰部。瘦弱的身材在風起的時候,灑落的花瓣下,偏偏充滿了風韻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