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周從冥冥中醒來,隻覺得渾身發軟,好似就連全身骨頭都軟掉了一般,竟連睜開雙眼的力氣也無了。好在他還活著,這是一個讓他值得高興的事情。
莊周本是一個**絲青年,二十四、五了還一事無成,本來這周二是要回老家去相親的,但誰料到還沒到火車售票廳時,就聽到售票廳內尖叫聲,救命聲嘈雜一片,待莊周快行兩步,進去看個究竟時,竟從火車售票廳內衝出來了一位三十歲許的清瘦男子,手拿兩把菜刀,渾身滿臉鮮紅一片,還帶著猙獰般的笑容、歇斯底裏般的笑聲,恍如剛從地獄殺入人間的惡鬼,要好好發泄一番心中的戾氣。
眼看著這般情景,莊周當時就驚呆了!想莊周一直生活在這波瀾不起的太平中國中,每天見得不過是誰誰賺了多少錢,哪裏股民賠了多少萬,在驚險刺激一點的無非就是哪個國家的飛機又失事了,誰誰又跳樓了,哪裏發生了砍殺事件,不過是在手機上打發事件罷了,真到莊周遇見了這種厲鬼般人物,下場隻有一個,在莊周愣神間,一道刀光閃過,脖子猛然一痛,渾身顫栗之後,緩緩倒地,慢慢的失去感覺,莊周最後的想法竟然無比清晰‘也不知那相親女孩是高是矮,是胖是瘦,可惜,此事已經與我沒有關係了!’記憶從此中斷。‘那自己命還是真夠大的,如此這般都還沒把自己給弄死,有道是;‘大難不死,必有後福。’難道自己要轉運了!’莊周如是想道。
思考了這麼一會,竟讓莊周異常的困乏,莊周也知道自己受了如此之重的傷,需要多加修養,也就順著困意,慢慢睡去了。隻是隨著時間慢慢的流逝,莊周已經不知多少次醒來而後又睡去,漸漸的莊周感覺到了不對勁,數次醒來後還是如初次醒來一般,都是渾身乏力,連眼睛也睜不開,耳朵也聽不到任何聲音,開始時莊周還能安慰自己,自言道是因為自己受傷太重了的關係,但這麼久的時間過去了,自己竟還是這般,豈不是成了植物人一般,想到如此這般,以後爹娘父母的養育之恩不得報,兄弟姊妹間親情都不得見,一股哀傷痛苦之感,油然而生。
東海,睚眥海域、錢袁子府島,錢袁子府島占地近三百萬裏方圓,是睚眥海域內不太起眼的一個小島,因島上最大的兩塊封地主人為錢、袁兩家而得名。俊子府便因錢家老祖錢俊得封子爵而命名。
俊子府、莊家,時值桃花盛開之時,隻見一片桃林中,桃花燦爛若霞,落英繽紛,林中一男坐在石台上,橫琴於膝上,修長的十指不帶絲毫煙火氣息的撫在五弦琴上,發出清流石泉上的空靈之音,潺潺泉流之勢,竟引的半空落花,彙成溪流之狀,蜿蜒而行;一女翩翩起舞,隨音而動,隨勢而行,花隨人舞,人比花嬌。暮的,那女子舞姿一亂,便再也舞不下去了,見狀,那石上男子住了手,止了琴音,柔聲問道;‘夫人,這是怎麼了?’那女子應道;‘沒什麼,隻是突然胎中孩子很是傷心,讓我也覺得難過起來。’
那男子姓莊名重,為俊子府內的典糧官,如今已有神仙九重的修為了,那女子姓王名婀,亦是神仙九重的修為,在俊子府內任織女領官。莊重聽聞聽到妻子此言,任是有了神仙般的境界修為,亦不免神心晃動,急言問道;‘竟有此事?’待見了夫人點頭,兀自思量道;‘夫人你以懷胎三年六月,肚子仍不見動靜,我本高興異常,能有一仙胎誕世,但如今這般看來,我們這胎兒,不知是哪位道友轉世而來,靈識尚未散盡,方才有此動靜,可惜可惜!’
王婀聽聞丈夫此言,便知丈夫言之有理,隻是纖手輕撫肚子,沉默不語。莊重見妻子如此模樣,忙出言安慰道;‘不管是哪位道友脫劫轉世,這一世就注定了是我們的兒子,我會待他如環兒一般的,可惜環兒那孩子,竟沒度過靈仙劫,夫人你可知那胎兒如今如何了?。’王婀聽聞丈夫問到腹中胎兒情況,柔聲答道;‘孩子還未生長完全,經脈,竅穴都還未長成,隻不過,我能感覺的到,就是以後孩子生長完全,怕也是數經數脈,百竅之姿,與長生無望。’聞得王婀此言,夫妻二人俱都沉默不語。但二人到底是近乎玄仙的心境修為,此之一事不過是二人漫漫長路中的一段小事,二人也隻是在心底感歎一聲‘天命如此’也就誰遇而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