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有什麼動靜沒有？”
槐院裏，南麵的夫人房中，一雙桃花眼露些許猜忌。
一個身著橘黃色衣衫的丫鬟回複道：“今兒個早上小郡主就跑到王妃的妹妹那兒去了。”
桃花眼頓時眯成一條隙縫，寒光從刀刃般尖細的眼中迫出。
“莫不是沈雅詩那賤人想要利用自己的妹妹向常惜惜靠攏？”
女子低頭盯了自己的小腹一眼，麵上流露出哀傷的神色。
“夫人……”
丫鬟見她又想起傷心事，不由得擔心。
“她自己不能生孩子，倒叫別人也生不得。若不是當初她狠毒，隻怕我的孩兒都能叫上王爺一聲‘爹爹’了。”
“夫人，憂可傷神啊。”
“對了，聽說這個沈清歌跟素妃有幾分相像？”
女子收起哀傷，又恢複了方才的冷靜。
“奴婢也隻遠遠地望去，倒是聽見過她的下人都說兩人相像。想必應該是真的。”
“哼，沈雅詩又想故技重施了？*得自己一個妹妹自盡不夠，倒還想*了另一個尋死麼？”
女子的嘴角揚起一縷嘲諷的笑意。
那丫鬟見了忙摻和道：“奴婢今日還聽到下人說，昨兒個晚上沈清歌跑到下人房讓紅雯給她準備東西吃。”
“倒有這等事？”
“千真萬確。見過的下人都說這個姑娘雖是和素妃有幾分相似，但是性情卻萬萬不同的。為人也不清高傲氣，見了其他婢女都是笑嘻嘻的，沒什麼脾氣。”
“你太輕率了啊。”女子微笑著搖搖頭：自古青樓的女子看似對來客都用情至深，實則有幾個能在男人沒錢之時還敢拿感情說事呢？何況，從小出生在青樓的她，怎不知“人心難測”這四個字呢？
“看來要想個法子試她一試了。看她是真不知人事，還是有意裝簡單。”
女子抿嘴輕笑，捧了一杯茶喝下。
柳院北屋裏。
沈雅詩端坐在房中央，一方錦帕點了點嘴角的香茶，棕色的眸子冷冷地瞧了跪在跟前的紅雯。
“我招了清歌過來，又讓你伺候著，想必你心中也自有一番想法。我未嚐問道，便私自做了主，不知你如何想的？”
“奴婢不敢多想，隻是盡心伺候姑娘罷了。”
紅雯低頭回道，心中卻是猜疑：這王妃趁了沈清歌帶了小郡主去了後花園的檔兒就喚了自己來，想必是不想讓沈清歌知道某些事情。
“盡心？”
沈雅詩雙眼微眯，眼角露出一條嘲諷的弧線。
“本王妃倒希望你不用那麼‘盡心’。”
“敢問王妃有什麼吩咐？”
“我也開門見山的對你說了。姑娘她並不知道素妃是自盡的，我對娘家人報信也隻說是染了急病。所以，我希望你能幫助本王妃隔絕姑娘耳邊一切關於素妃的消息。若是她知道了些什麼，我為你是問！你隻需照顧好姑娘的起居飲食，剩下的你無須多事。再者，若是王爺問起什麼，你隻需回答你知道的，其他的事情本王妃自由安排。”
沈雅詩上前扶了紅雯的手，麵露笑容：“我知你自小就是伺候王爺的，王爺對你也信任有佳。但你別忘了我是怎樣的脾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