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後宮裏一個無人問津的殘院。
兩個黑色的身影悄悄站在一起。為了防止別人認出,寬大的帽子蓋住了彼此的半張臉,誰都看不清對方的麵容。
“中計了?”
左側的女子問道。
“嗯。”右側的女子彎腰回道:“看樣子已經有些質疑了。”
“甚好。”
女子輕哼一聲,語氣裏透出的無情同這寒冷的冬季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
“有機會就下手。記住,千萬不要露出破綻。”
“奴婢知道。”
“事成之後,定少不了你的好處。”左側女子利誘道:“去吧,別讓人發現了。”
“娘娘保重。”
右側女子微微欠身。就在轉頭的一瞬間,一把鋒利的匕首飛快插入她的後背。
來不及呼救,女子已經倒地而亡了。
殺人者嘴角揚起一抹冷笑,從衣袖中掏出一封信扔在她身上便匆匆離去。
沈清歌傷了一夜,悲了一夜,哭了一夜。黎明前時情緒剛剛收斂,便聽到良人宮一陣嘈雜。
她循聲走到門外,卻發現大批皇宮侍衛已經來到身邊,不容她多說便押解了她。同她一起的還有吳良。
“為何要抓了我!你們這般無禮,不怕皇上怪罪下來嗎!”吳良正大聲叫嚷道。
為首的侍衛冷笑了一聲,對她說道:“大難臨頭了還不知道。有什麼事情,到太後娘娘跟前說去吧!”
寧安宮。
“大膽良貴人!”太後怒斥道:“居然同宮人私通,還殺人滅口!該當何罪!”
吳良被高高在上的太後的憤怒嚇到,一時張口結舌,竟不知道為自己爭辯。
平日裏,太後對吳良親厚,還以為是個性情慈溫的人。想不到今日見了她發火,竟然震懾人心。
太後見她不敢吭聲,也不想冤枉了好人。就對身邊命道:“來人!把人抬上來。”
吳良正心疑怎麼一天不見了落菊,便見兩個太監抬了一個人進來。
她疑惑了這被抬之人是誰,伸了頭去看。這一看,頓時嚇得她麵無血色。
“落、落菊?!”
沈清歌被吳良這一喊也驚了,抬了頭去看,果然是落菊。隻是看那樣子,似乎已經死了。
莫不是懷疑吳良?隻是這“私通宮人”之罪又從何而來?
她思索著,無意間聞到一股香味……
“我當你專心伺候皇上,怕你累著,撥了落菊給你使。想不到你讓落菊給你傳信,還狠心殺害了她!”
“我沒有!我真的沒有!”吳良回過神來,忙替自己辯解道:“我昨夜一直同皇上在一起,怎麼可能殺了她!還望太後明鑒!”
“皇上一直都是在上朝前的兩個時辰就起身去天乾宮。你這段時間去了哪兒?”太後神色凝重:照她此生閱人無數的經曆看來,吳良似不想是個敢犯下滔天大禍的女子。何況她正值最受寵的時刻,怎麼會犯傻做了這樣的事情呢?
到底是誰?
滄桑而深沉的雙眸掃過跪在地上的吳良,最後落在沈清歌身上……
“來人!”
太後玉指一揮。
“上夾棍!”